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战场。

青龙被虚空触手死死勒住，神圣的龙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色的龙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小银的空间之力被彻底封锁，娇小的身躯在触手的缠绕下微微颤抖，圣洁的银光黯淡无光。熔岩崽被包裹在漆黑的能量蚕茧之中，只能发出一阵阵沉闷而愤怒的咆哮，却无法挣脱。抽象崽更是被捆成了麻花，连它那标志性的“咿呀”乱叫都变得有气无力。

苏晨的四大主力御兽，在虚渊级强者格赫罗斯那近乎碾压的力量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很……绝望，是吗？”格赫罗斯那冰冷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与残忍的快意，“这就是……反抗‘虚空’的下场。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最终，都将归于……永恒的寂静与……虚无。”

它那由虚空能量构成的漆黑利爪，已经高高扬起，对准了被束缚的青龙的头颅，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头S级神龙的灵魂彻底捏碎！

苏晨的【寂灭星瞳】死死地盯着格赫罗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星烬龙魂】因为伙伴们遭受的重创而剧烈地波动着，冰与火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彻底撕裂！

但他那双燃烧着暗金火焰的深灰色瞳孔深处，却没有丝毫的绝望或放弃！

反而……燃烧起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决绝、也更加……疯狂的光芒！

“你说的……没错。”

苏晨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绝望……确实是一种……很‘美味’的情绪。”

格赫罗斯那即将落下的利爪微微一顿，它那无数只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这个“使徒”……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疯了？

“但是……”苏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弧度，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格赫罗斯那由虚空能量构成的漆黑身躯，看到了某种……更加本质的东西。

“你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格赫罗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奇，“是什么？”

“那就是……”苏晨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利刃，狠狠地刺向格赫罗斯的“感知”，“……你眼前的这一切……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并非来自苏晨，也非来自任何一只御兽！

而是一声……仿佛直接响彻于格赫罗斯“灵魂”最深处的、极其轻微、却又蕴含着某种亘古不变的“规则”之力的——镜鸣！！！

格赫罗斯那由纯粹虚空能量构成的身体，猛地一僵！！！

它那无数只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惊骇！！！

因为它突然“看”到！

自己那高高扬起的、即将捏碎青龙灵魂的漆黑利爪……竟然……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布满了粘稠脓液和扭曲肉瘤的……腐烂触手？！

而被它死死束缚的青龙、小银、熔岩崽、抽象崽……它们那痛苦挣扎的身影，竟然……如同水中的倒影般，开始剧烈地晃动、扭曲、模糊……最终……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碎裂！！！化作了漫天飞舞的、五彩斑斓的……糖果碎屑？！

“不——！！！这不可能——！！！！”格赫罗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极致愤怒的咆哮！

它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那由纯粹虚空能量构成的、漆黑如墨的、充满了吞噬与湮灭意味的强大躯体……竟然……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诡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