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外放攻击,而是以自身为核心!一股极其微弱、却又蕴含着绝对死寂、绝对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混乱、将万物归于终末的灰色能量波纹,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波纹所过之处,那些蠕动着试图靠近的漆黑阴影,如同遇到了最可怕的天敌,又像是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发出一阵无声的、仿佛极其痛苦的扭曲,迅速向后退缩、消散!
那在脑海中疯狂尖啸的精神声浪,在接触到这股充满了“寂灭”与“终结”意味的灰色波纹后,似乎也被强行“中和”或“排斥”了!其强度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般骤然减弱,虽然并未完全消失,却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可以勉强忍受的“背景噪音”水平!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稍微“清爽”了一些,那股无处不在的压抑感也减轻了不少。
斯特劳斯似乎也从那种狂热的“回应”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敏锐地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以及苏晨身上那一闪而逝、却让他无比着迷的灰色波纹!
“是你的力量!苏晨!”斯特劳斯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地抓住苏晨的手臂,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小片地面颜色明显比周围浅淡许多、脉动也几乎停止的区域,“看!你的‘灰烬’之力!它与这里的‘基底现实’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那片区域的‘熵’值降低了!形成了一个临时的‘稳定锚点’!一个不受‘低语’直接干扰的安全区!快!我们去那里!去那里休息一下!”
他几乎是半拖半拽着苏晨,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那片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区域。踏入其中,苏晨立刻感觉到那股无处不在的精神压力和感官扭曲感确实大幅减轻,仿佛在席卷一切的宇宙风暴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可以暂时喘息的避风港。
然而,就在他们稍微放松警惕,准备喘口气的时候,目光却被这个临时“安全区”边缘的一些东西牢牢吸引,瞳孔瞬间收缩!
那并非天然形成的景象,而是……明显带有智慧生物活动痕迹的……遗骸和某种建筑的碎片!
几座由不知名的、形状扭曲怪诞、仿佛被强行拉长或压缩过的惨白色骨骼堆砌而成的低矮祭坛,散落在区域边缘。祭坛的表面布满了早已干涸凝固的、如同沥青般粘稠、散发着浓烈不祥与疯狂气息的暗紫色“液体”痕迹。
祭坛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棱角分明到不符合任何已知物理常识的黑色水晶碎片。这些碎片内部仿佛蕴含着幽深的星光,却又散发出冰冷的死寂,其上的几何切割面复杂到了极致,仅仅是注视几秒钟,就足以让人感到头晕目眩,仿佛大脑的逻辑处理单元被强行过载。
无论是那些怪诞的骨骼祭坛,还是这些违背常理的几何水晶碎片,都散发着一种极其古老、充满了绝望、疯狂与徒劳挣扎的恐怖气息。它们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悲惨的故事:曾经有其他的“闯入者”或者此地疯狂力量的“崇拜者”,在这里进行过某种可怕的仪式,试图理解或沟通这片空间的本质,但最终……他们都失败了,迎来了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结局,只留下这些扭曲的遗骸和破碎的几何,作为他们疯狂探索的最后见证。
斯特劳斯看到这些东西,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或警惕,反而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失落圣杯的狂信徒般,眼中爆发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炽热、都要疯狂的光芒!他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猛地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如同抚摸最珍贵的稀世珍宝般,捡起一块棱角尖锐的黑色水晶碎片,指尖迷恋地划过上面那违背常理的几何切面。
他的嘴唇蠕动着,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充满了确定性与无上兴奋的语气,断断续续地低语着,仿佛在解读着某种只有他才能听懂的天启:
“没错……就是这样……‘沉默的几何’……它们失败了……可以理解,它们的‘锚’太脆弱了,不够稳定……最终还是被‘低语’同化,变成了这些无意义的残骸……但方向是对的!绝对是正确的!关键在于沟通!不是对抗!我们需要的是理解!是融合!”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疯狂求知欲与某种可怕决心的蓝色眼睛,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盯住了苏晨!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混杂了极致期待、毫不掩饰的贪婪以及某种令人毛骨悚然决心的诡异笑容!
“苏晨……我的朋友……我的钥匙……”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近乎咏叹调般的狂热,“看来……我们距离‘真理’,距离那扇通往终极奥秘的大门……”
“……只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