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里弥漫着陈旧的羊皮纸气味。夏无言扫视着书架,护目镜后的目光迅速分析着书籍分类:“都是些故事书。”他抽出一本烫金封面的小说,“看来是给路上解闷的贵族准备的。”
简风文随手翻开一本小说,战术手套的指尖停在某页:“太熟悉了,”他撇撇嘴,“这种被打入狱见到神秘老爷爷的剧情,古典爽文啊。”书本啪地合上,“什么《基督山伯爵》同款剧情。”
夏无言轻笑一声,无人机降落在肩头:“毕竟是路途上解闷的故事,”他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言情小说,“什么神经病会在旅途中搞学习啊?”
简风文翻了个白眼,TAC-50的枪管不小心碰到了书架:“高三生啊。”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夏无言无语地摇头:“就咱们高中班上那群人,”他模仿着同学打瞌睡的样子,“高三过得跟三高一样,他们上课不闹腾就算好的了,你居然觉得他们会学习?”
柜台后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大胡子老板睁开惺忪的睡眼,结结巴巴地开口:“二……二位客人……”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如……如果……觉得故事没意思……”手指转向门口,“请……出去。”
简风文不满地靠在书架上,TAC-50的枪托撞得木架嘎吱作响:“你这做生意怎么还赶客人走呢?”
老板慌乱地摆手,胡子一抖一抖:“出……出去,找……城口的……的吟游诗人。”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我结巴,不……不要在意。”
夏无言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战术手套在胡子上蹭到些许灰尘:“怪不得你生意不好啊……”
简风文看着夏无言,战术手套的指尖轻轻敲击着TAC-50的枪托,下巴朝城门方向扬了扬:“去看看?”
夏无言点点头,作战靴碾碎路边的一片枯叶:“那就去吧,反正咱们也没事。”
二人沿着城墙根绕行,碎石在作战靴下咯吱作响。简风文突然停下脚步,摸着下巴皱眉道:“原来是在另一边,”TAC-50的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是说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城墙拐角处,一位衣着普通的吟游诗人正席地而坐。他面前支着一张褪色的折叠桌,桌上摊开的羊皮纸上,一支羽毛笔正诡异地自行书写着。诗人厚重的红黑长袍针脚细密却颜色斑驳,袖口磨损处露出里面同样陈旧的衬里。
当二人走近时,诗人抬起头——那张脸仿佛由不同人的五官拼凑而成:浓眉似中年武士,杏眼如妙龄少女,高挺的鼻梁下却配着老人般干瘪的嘴唇。若熊智贤在此,定会惊呼“这人怎么长得男女老少的”。
“二位是来买故事,还是来卖故事的?”诗人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清脆时而沙哑,“听故事倒是可以去城里的酒馆,我每天晚上会在那里分享新的故事。”他说话时,那支羽毛笔仍在纸上簌簌移动。
夏无言蹲下身与他平视,作战服膝盖处的纤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卖故事?怎么个卖法?”护目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