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们最终还是失算了。”
“能从噩梦中逃离并死去,已经是万幸。我们终于可以入眠了。”
冰冷的车厢中,只有炭治郎的心跳声。格曼和玛利亚……死了。
格曼和玛利亚被取走一切的记忆、能力,和死亡无疑。猎人会反其实也不奇怪,毕竟……披着狼皮的人,不就是杂种吗?能有什么待遇,想想都会觉得灾难。
但是有个东西没有取走。
格曼勉强恢复一丝清明,品味着自己身体中的糟糕情况,感觉很轻松。
动动手指,很难。
眼睛明明都睁不开,但是能感觉到周围。
“没想到是天庭之子让我能坚持十分钟。”
现在他,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想到那恶魔一样的玩意,格曼勉强支起身体。玛利亚的一切已经被取走,但好在一身精纯的血液并没有被采集。对猎人而言,这便是上好的疗伤药。如果使用,或许可以恢复。
格曼从玛利亚的尸休上采集血液,但却是没有打入自己体内的疗伤。
他现在是什么东西?他什么都没了,重新开始?
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任何关系,一个人活下去。
那……有意义吗?
活着不如死了,不是吗?
自己和玛利亚从来都没有逃出来过。
城里人想出去,城外人想进来。野兽渴望成为人,而人却是成为野兽。
啊……死者需要长眠。
自己已经死了。
果然是死了。
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格曼从自己的身体中吸取血液,又制作一管。
他感觉到,眼前的少年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复活?
无所谓了。
做完应该做的事,他挣扎回到了玛利亚身边。
他看了自己那可怜的徒弟,自己从小就训练其成为猎人并屠杀了不该屠杀的东西,成为自杀也做不到的守塔人。现在,跟随自己逃出来也是客死他乡。
“好想回到曾经……”
“我们在向日葵原野边野餐……”
“吃着浆果面包……”
现在,他们死在钢铁列车上。
撑着最后一口气,格曼握住了玛利亚的手。曾经的少女,手却是苍白而粘稠,沾满鲜血。
格曼,恍惚间,意识逐渐……断裂。
啊,原来如此,我们并不是生来就是猎人……
我们是狼。
我率领群狼,在向日葵的原野捡到了一只雌狼。
我们狩猎,我们生存,我们奉献。
“神”赋予了我们智慧。
我们也产生人类的情感。
一切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