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的戏码,是贾金桃擅长的,果然,此话一出,吃得正酣的众人顿时神色突变。
男人们和部分女人都不约而同,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便陆续冲向贾金桃家。
而贾金桃看闻声出来的沈秋月和她的几个朋友也跑自己家去了,她赶紧趁着混乱,贼头贼脑着往沈秋月房间摸去。
沈秋月她们几个年轻人在她偏房卧室里摆了张小桌子吃饭。
贾金桃提早就看准了她们坐的位置的。她四下张望确定无人看这边,便快速从内衣里掏出那包白色粉末,倒进了 沈秋月和胡天赐的饮料里。
快速搅匀后,她担心他们不喝饮料,又扒开她们的米饭往里洒了一些。
不过一两分钟,便一切办妥,恢复原样。贾金桃一边冷笑,一边暗暗松了口气,看外面的人没注意这边,又赶紧溜出了房间。
“哎,金桃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刚刚不是看你跑回去了吗?”
跟贾金桃坐一桌的大妈看见贾金桃慌慌张张在左顾右盼,赶紧起身喊住了她。
“啊?我没有啊,大家这都是干嘛去了啊?我刚刚急着上厕所呢!都不知道对面在喊什么!”贾金桃心虚地一笑,本想偷偷溜回去,没想到还是被人看到了。
“哎哟,你可真是心大,你家大壮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你这瓜婆娘。”
贾金桃这才装模作样着急忙慌往家跑去,为了让更多人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她走到路中央时,左脚绊右脚,刻意地摔了一跤。
后面看着的人,都替她捏了把汗:“这李大壮希望是没事,不然贾金桃和小壮孤儿寡母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躺在里屋的李大壮真正像是活死人一般,一动不动还是保持着侧卧的姿势,背对着大家,空荡荡的一条手臂,只剩下一截胳膊,像一节被拦腰砍断后没有了生机的树桩子插在肩膀上。
几个胆子大的男人,上前摇晃了几下他,没有反应。
“蒋爹,你摸下他的脉搏!”
“对对,不行的话,探探鼻息。”
后面一群胆小不敢靠近的女人探着脖子缩头缩脑想近距离看又不敢靠近,只得在一旁干着急出着主意。
“你们都别吵!”蒋爹伸出粗糙的手,在李大壮鼻子处探了探,鼻息是有的,脉搏很弱。
他收回手,右手几根手指按着当天的日子,来回掐了掐,又摇了摇头,嘀咕道 :“不是今天走的命数啊?怎么体征这么弱呢?”
蒋爹是响水坳的神算子。
谁家丢了东西,找他掐指一算,十有八九,他都能算准方位,经过他掐算能找着的绝对能在他说的大致方向找到,但是他说不需要找的东西,也确实就会无影无踪。
久而久之,他也是名声在外,再后来,办酒的找他算好日子的,遇到难治之症找他问偏方的,经常络绎不绝。
“蒋爹,我家大壮他他怎么样了?”
贾金桃后面风尘仆仆走进来,刚进门,便扑到李大壮床前,红着眼眶转头问身后的蒋爹道 。
“他现在体征不太平稳,你最好是带他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蒋爹知道分寸,哪些症状他能看,哪些症状他毫无头绪,他心里很清楚。
“蒋爹,能不能请你给大壮开个偏方,救他一命?他只是手臂伤了后,就开始一蹶不振,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根本也不是去医院能治的病啊!”
乡村演员贾金桃开始了她的苦情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