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长弓震颤的刹那,星河深处传来琉璃崩裂的脆响。林寒瞳孔中的龙纹突然逆流,星髓顺着弓弦倒灌入体,他看见自己每一根血管都浮现青铜星轨——那是龙族公主沉睡三万年的记忆。
"林寒哥!"姜璃的银针裹着七星海棠刺入他手腕,却在触及皮肤时被星纹弹开。少女鬓角的白海棠突然染血,花瓣脉络与冰棺表面的星纹共鸣,竟在虚空凝成十二面青铜古镜。
镜中浮现的画面令林寒心神俱震:冰棺里躺着的并非龙族公主,而是三千青丝尽成星屑的苏雨柔。她心口插着半截短枪,枪身刻着的"弑神"二字正与顾青阳手中的冰弓同频闪烁。
"原来是你......"楚红绫的涅盘火突然从镜中窜出,朱雀虚影撞向冰棺,"当年撕碎轮回的,竟是自己的倒影!"
冰棺应声炸裂,苏雨柔的睫毛突然颤动。当那双星眸睁开的刹那,整片星海突然静止——坠落的青铜书简悬浮半空,翻开的书页上浮现血淋淋的真相:
龙族公主在三万年前剜心封印的,正是预见未来堕落的自己。她将善念封入药王谷地脉化作白海棠,恶念铸成弑神枪投入轮回,而苏雨柔,不过是承载记忆的容器。
"师兄..."冰棺中人指尖轻点,林寒手中的长弓突然调转方向,"该醒了。"
弓弦洞穿胸膛的剧痛中,林寒看见十万个轮回的终局。每个轮回的尽头,都是自己手持断枪刺穿苏雨柔心口,而姜璃鬓角的白海棠在血雨中凋零成灰。
"不——!"药囊炸裂的声响惊醒幻象,姜璃将整株七星海棠塞入口中咀嚼。淡金色汁液顺着下颌滴落,在她脚下凝成逆转星轨的阵图:"以药王谷第三百代传人之血,请诸天见证!"
海棠根须突然穿透星髓,缠住即将闭合的冰棺。苏雨柔的躯体在根须中消散,凝成枚青铜钥匙插入林寒的眉心。三十三重天突然坍缩成奇点,浩瀚星海化作药王谷后山的寒潭倒影。
潭水泛起涟漪时,林寒看见真正的龙族公主——她跪坐在古树年轮中央,手中捧着被星髓腐蚀的心脏。树根缠绕的青铜棺椁里,封存着初代观测者被篡改的命格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