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赵东来若想再进一步,在沙书记这儿很难了。
不过这次会议很有意义,沙书记请来了陈老给大家讲过去的故事,让我感触很深。”
“对了,铜炜,你没给陈老家送花鸟吧?”
“沙书记特别强调过这事。”
祁铜炜笑道:
“当然送了。”
高育良听罢,脸色骤变。
“铜炜,你糊涂!现在给陈老送东西,无疑是自找麻烦。
沙书记拿你做典型,显然是想拉近关系。
你这么做,沙书记肯定得重新考量你的立场。”
祁铜炜不慌不忙地说:
“育良书记,您误会了。
我还没说完。
我是沙书记来之前送的,之后就没敢再送,就怕惹人闲话。
而且大家都清楚,沙书记和陈老关系非同一般。”
高育良听罢祁铜炜的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
“铜炜啊,”
他缓缓开口,“你与陈老现在的关系如何?我记得你们先前似乎有些不睦。”
“不过沙书记已到汉东,若与陈老关系不佳,怕是要陷入被动。
陈老在沙书记心中分量颇重,若是他在沙书记面前对你说些什么,影响可不小。”
祁铜炜笑答:“育良书记,您不必担心。
如今我和陈叔叔相处融洽,他时常夸赞我。
我想沙书记这次提拔我,或许也得益于陈老向他推荐。”
“毕竟沙书记初来汉东,最信赖的人便是陈老。
而陈老被称作‘第二检察院’,沙书记必定会向他咨询重要人事安排,我身为公安厅厅长,自不会被忽略。”
高育良点头道:“如此甚好。
刚才会议散后,沙书记曾对我说,有意与你详谈。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吸纳你为心腹。
在汉东,若无可靠之人相助,很多事情难以推动。”
“因此,与沙书记交谈时务必谨慎,切莫流露结党营私之意。
沙书记看重的是真心为民服务的官员。
只要你诚恳表达这一立场,便算过关。
如此一来,在沙书记任内,你的仕途定会顺畅无阻。”
汉东省公安厅,祁铜炜办公室内。
祁铜炜拨通了白秘书的电话,语气亲切而恭敬:“白处长,您好,我是省厅的祁铜炜。”
“沙书记确实提到过需要找您谈次话,”
祁铜炜继续说道,“不知道您能否帮我协调个合适的时间?”
电话那头传来白秘书温和的声音:“祁厅长,沙书记的日程安排已基本确认,明天下午三点如何?就在沙书记的办公室,不知您是否方便?”
祁铜炜迅速回应:“完全没问题,那就定在明天下午三点。”
通话结束,祁铜炜放下电话,心中已有几分筹谋。
他知道称呼上的细节不可忽视——在沙瑞金任职时称其为白秘书,如今则需改口以示尊重。
白秘书虽职位不高,却因长期随侍沙瑞金,地位特殊,堪称半个首长。
祁铜炜之所以这般谨慎对待,正是缘于对权力规则的深刻理解:白秘书的权势虽由岗位而起,但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白秘书的威望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领导授予的权力,而这权力源自沙瑞金。
例如在一一六事件时,高育良需向沙瑞金汇报工作,但白秘书告知高育良沙瑞金已休息,建议次日再联系,这体现了他在信息传达与工作协调中的重要地位。
因此,高育良对白秘书颇为尊重,而其他人都归白处长管。
挂断电话后,祁铜炜立刻召见程度,交代明天下午三点后的安排。
作为公安厅长,祁铜炜的日程繁忙,常有会议需要出席。
然而,因沙瑞金那边的时间已定,祁铜炜必须调整自己的行程,一切以配合沙瑞金为优先。
程度到达后,祁铜炜直截了当地指示:“程度,从明天下午三点起,所有行程都取消。
我将与沙书记谈话。”
他接着问:“明天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程度认真回应:“祁厅长,您原本计划明天下午是去视察出入境部门的。”
他补充道,“目前该部门尚未有新的负责人,您若亲自前去视察,可以避免类似丁义珍事件再次发生。”
祁铜炜听后猛然意识到这是个不可忽视的问题,绝不能拖延处理。
一旦再出纰漏,他难以交代。
同时,他也想起之前有意向沙瑞金汇报关于修订出入境管理法规的事宜,但由于丁义珍事件的影响,当时两人的关系比较敏感,此事便暂时搁置。
如今,祁铜炜决定把握时机,在适当时候提及此事。
沙瑞金对当前事件显然十分重视。
他的态度不会因任何人的计划而改变,因此必然会给予全力支持。
但祁铜炜认为,在执行具体方案前,必须明确负责出入境事务的人选。
否则一旦推进,很可能无人跟进落实。
祁铜炜随即询问程度:“明天上午的原定安排是什么?”
程度答道:“祁厅长,原计划是召开一场针对各市公安局长的视频会议,主要是对下一季度工作进行部署和提醒。”
祁铜炜听后指示:“通知所有市局局长,将会议推迟至今晚七点。
既然这是视频会议,大家就加班处理吧。”
程度点头应允。
随后,祁铜炜打算前往拜访陈岩石夫妇,以侧面了解沙瑞金的态度。
毕竟,全面准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
京州。
李达康正在主持关于“一一六事件”
的后续处理会议。
他提议由各家认领大风厂的资金时,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对此,李达康毫不退让,直指孙连城:“孙连成,你打算认领多少?”
孙连城沉默不语。
他深知自己在光明区的付出,才换来该区经济排名领先的成绩,而李达康显然并不认可这一点。
丁义珍早年的 ** 行为更让他心生不满,因此不愿主动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