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刘彻都听到了。
“太史令,朕记得你说,你儿子入燕王府前还好好的。
没几年工夫就油嘴滑舌。
这是你说的吧?”
司马谈严肃的摇摇头,一本正经道:
“我儿以前木讷,不知变通,跟在燕王身边后好了许多。
现在头脑灵活,做事勤勉。
这都是燕王殿下的功劳!”
刘彻一挑眉,有些意外。
“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你怎么说?”
司马谈向着刘旦行了一礼。
随后认真道:
“燕王殿下好比朱砂,我儿靠近变红,怎么了!?”
刘彻盯着这个老家伙,一脸的吃了屎表情。
这么不要脸的话。
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老匹夫你的风骨呢!?
让你在史书上改两个字的时候,你那种宁折不弯的傲气呢!?
司马谈丝毫不怂,梗着脖子盯回去。
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吗?
你以为你是燕王啊!
这世间,老夫不服天不服地,也不服皇帝。
就服燕王!
刘彻指着司马谈的鼻子气骂道:
“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司马谈跺跺拐杖,回怼道:
“哎,今天你就见到了!”
两人对骂时,刘旦和司马迁已经退的老远...
看着皇帝和太史令骂街。
新鲜!
刘旦点评了一句。
“迁儿,你爹身子骨挺硬朗啊。”
“那可不,一顿三碗饭。”
“啧啧啧。”
刘旦边听边点头,忽然他想起什么。
“迁儿,我不是让种了四种作物吗?你刚才怎么只说了三种?”
司马迁一脸的无奈。
“殿下,我说了好不好,棉花亩产六百斤,可是都没人听啊。
和几千斤的土豆、红薯比起来。
都没人在意这个。”
刘旦轻叹一声。
回头看了一眼,一众文武大臣正扑在粮食堆里鬼哭狼嚎。
确实没人在意不能吃,还轻飘飘的棉花。
“行吧。”
“没人在意这个挣大钱的东西,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了吧。”
刘旦站起身,带着司马迁往车队后方走去。
那里存放着棉花种子。
走到半路。
霍去病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木着脸问道:
“听我弟弟说,你本来是想在我家借点土地,这些高产粮食也本来是种在我家地里的?”
“啊,对啊,但是太多了,我没太好意思。”
刘旦随口回道。
嘶!
霍去病捂住心口。
一想到自己错失了亩产万斤的祥瑞。
他的心就好痛!
霍去病转头看着刘旦,真情无比的说道:
“以后不用不好意思,真的。”
“咱们这关系,我家地就是你家地,随便你嚯嚯”
刘旦诧异的看了一眼霍去病。
行啊。
说话够敞亮!
刘旦走到一个马车旁,扯开一个袋子。
指着里面的蓬松棉花。
“这个,不能吃,亩产六百,远比不上前三种。”
“你种不种?”
霍去病看了看这堆白絮絮。
又看了看刘旦。
“你说种就种!”
“都听你滴!”.
十月初一的这个早晨。
坊间传闻。
长安城内的高官们都疯了!
一个个感谢天、感谢地,哭爹喊娘.
甚至还有人脱光衣服,满长安城乱窜!
唉!
有民间宿老摇头不已,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堂堂朝廷重臣,就应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遇到一点小事,就如此失态!
国家如何放心交给他们治理呢?
宿老正口若悬河时。
忽闻朝廷下旨,燕王献上祥瑞,亩产万斤的高产粮食!
陛下下旨大赦天下。
普天同庆!
宿老猛吸一口气...没吐出来。
驾鹤西去!
当然,这就是一个小插曲。
朝堂之上是不会受这点小事影响的。
那日。
城门外,陛下大喜之下,直接大手一挥。
“允许燕王开府建牙!”
群臣瞪大眼睛,心中吃惊不已。
有心出言阻止。
可是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土豆,又啃了一口红薯。
码的!
燕王的功劳不允许啊!
何为开府建牙?
可以自行任免官员,自行施行法律。
自行处理军政大事!
其实就是七王之乱前诸侯王的权力!
可是!
现在是七王之乱后,甚至推恩令都颁发天下。
诸侯王不再有任免官员的权力!
当今陛下对诸侯王更是小心防备,削弱又削弱,生怕再出七王之乱。
如今陛下竟然允许燕王开府建牙?
这不是倒行逆施吗?
没人想的通。
帝王心术。
深沉如渊!
可这又将太子置于何地?
听到这个传闻,刘据赶忙表态:
“呵呵呵,三弟开府建牙,我是没意见的。”
太子妃也是如此表示。
在燕王开府那一日。
她甚至还送上了一份大礼,二十位妙龄女子!
个个都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人间少有的绝色美人!
太子妃还让人带来祝福:
“预祝燕王早生贵子!”
那一日。
燕王刘旦含泪收下了这份屈辱。
燕王府,后花园。
刘旦坐在躺椅上,揉了揉眉心。
“迁儿,我感觉我好像草率了,不应该收下太子妃给的‘屈辱’。”
如今的燕王长史司马迁,一言不发。
自作孽不可活!
他自顾自写自己的文章。
刘旦也没指望他回话,继续说道:
“这次送来的‘屈辱’太闹腾了,叽叽喳喳,吵的我脑壳疼。”
刘旦叹了口气。
之前他府上美人也不少。
有皇帝老子送来的奶娘,也有太子妃最开始送来的好生养女子。
这些人虽然也不少。
但她们都很沉稳!
说话都绵绵的,温柔似水。
不像这次送来的妙龄女子,活泼好动。
给他脑瓜子吵的嗡嗡地!
刘旦摇摇头,看来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活泼可爱型的。
丰满妩媚型才是他的最爱!
“迁儿,你找个时间把人送回去吧,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