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热天,怎么有阴风刮过呢?
“司马郎官,要不歇歇脚再上路?”
身后一个护卫问道。
“不用,殿下吩咐尽快赶到燕地,王波既然缺钱,就得赶快送去。
要是误了农时就不好了。”
司马迁既然这样说,其他人自无不可。
他们这一行人,从收到王波的传信后便即刻出发。
车队拉着三万金直望燕地而去!
刘旦为了保护自己的这些金子,除了四百王府护卫。
又给司马迁派了一百的暗影卫。
山高路远。
要是被人劫了可就乐子大了!
“驾!”
司马迁一甩缰绳,加速往北。
他此行的目的,除了送钱,还兼具一个重要使命!
刘旦的嘱咐犹在耳中:
“你去看看那逼崽子,到底把老子的钱花哪了!?”
燕地。
刚见到司马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王波都被问蒙了!
“波波,你不解释解释?”
司马迁阴阳怪气的问道。
王波尴尬的假咳两声,王爷怎么能把这么私密的信给别人看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
看来这司马郎官已经被王爷收服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看看钱都花哪了吧!
不多时。
燕山深处一个山坳内。
刀兵林立,喊杀声震天。
司马迁看着眼前连绵的营帐,张大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这...这...”
“不错,这就是我奉王爷密令,暗中筹备的大事!
三万大军,铠甲齐备,粮草充足。
....................
每日两操,从不间断。
如今这只大军已有强军之态!”
王波双手叉腰,意气风发。
短短一年,他就拉起三万大军。
除了用钱砸,用钱砸,还是用钱砸!
司马迁不可置信的指着王波。
“你...你...”
看着司马迁吃惊的眼神,王波更舒爽了。
王爷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他的嘛!
虽然王爷也没有给自己明说,但咱领悟了呀!
在主观能动性这方面。
他还是要胜这家伙一筹的!
“哼哼,这可都是王爷密令。
就算每次两地往返书信,我与王爷都是用密语交流。”
王波看了一眼司马迁身后的暗影卫。
“既然这次王爷也派了死士与你,就是将你看作心腹。
那这三万大军也不瞒你了。
兵卒还在招募,铠甲也需要打造。
所以王爷方才又拨下三万金。
不然你以为种什么地,需要这么多钱!”
司马迁倒吸一口凉气!
经王波这一通分析,他悟了!
彻底的悟了!
他一路上本就在怀疑那些暗影卫,王爷哪儿来的如此多的精悍卫士。
如今又看到这满山的兵卒。
司马迁猛地一哆嗦!
长安城里,王爷整天在府里顶着亵衣、亵裤乱跑。
有事没事就临幸那些熟妇人。
他本以为这就是王爷的真面目。
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伪装!
王爷是在卧薪尝胆!!
司马迁想起长安的争位传闻。
估计王爷那时便有了自保的想法。
这才命王波练兵。
即使争位失败,退回封地也能保得自己平安。
兵杆子就是腰杆子!
这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即使现在王爷退出争位,太子一系不照样在提防。
太子妃时常派人上门‘羞辱’.
明面上是关心燕王身体,暗地里还不是担心燕王诞下子嗣,与太子相争。
王爷有所担忧,情有可原。
司马迁想明缘由。
在其位谋其政,他很快便调整好心态。
“王波,你以后专心练兵,种田一事就交给我。”
王波重重点头。
他一人还真有些分身乏术。
“好,粮食即将可以采收,不过你要注意赵王,他可能会使些小动作。”
“我知道,来之前王爷就嘱咐过。”
两人分工明确。
王波主兵,司马迁主农,很快事情便进入正轨。
送往长安的书信也一封接着一封。
司马迁来了,写信的事自然由他代劳。
司马郎官依旧发挥他‘勤勉认真’的态度,每半月一封,风雨无阻!
两地相距太远,只能有这个频率了。
不过这次信送到后,看信的人可不止刘旦。
还有刘彻!
宣誓殿内。
刘彻、刘旦俩父子,脑袋凑到一起。
刘旦倒是云淡风轻。
就是刘彻,堂堂一个皇帝,一直大呼小叫。
“嘿!如此重要的粮食,司马迁怎么能让一个农夫种十亩地呢?
最起码一亩地要一个农夫!”
刘旦无语解释:
“父皇,雇那么多人也用不上,而且是要花钱的。”
“缺钱?你给朕说啊!明天赏你个十万八万的,再苦也不能苦了朕的宝贝!”
刘旦不想理他。
老刘现在是亢奋状态,什么都能允诺,但什么都是随口一说。
当真你就输了!
等他头脑清醒过来。
自然就会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嗯,男人都能理解这种状态吧。
刘彻还在惊呼。
“这什么红薯,就是你说的亩产几千斤的那个大宝贝。
哎呦!
司马迁这个挨千刀的!
他竟然让农人把红薯叶摘了,这不得影响产量吗?
朕的心肝啊!”
“父皇,不知道就别瞎说。
适当采摘红薯叶,不仅不会降低产量,还会增产增收。
而且红薯叶是再生的,叶茎摘了能做菜。
叶子还能养牲畜。
浑身都是宝,最适合贫苦人家种植了。”
刘彻越听越高兴。
越听到后面,他越兴奋!
一种作物,既能做主食,又能做菜,还能喂牲畜。
好!
好!好!
刘彻猛地把老三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幕嘛,你才是父皇的心肝啊!”
“咦!来西(脏)死了!”
刘旦嫌弃的擦了擦脸。
“哈哈哈哈!”
刘彻仰头大笑。
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东西,他就高兴!
他一高兴,情不自禁就得来一口!
自己儿子,亲一口怎么了!
况且还是如此大才的好儿子!
刘彻咧着嘴,继续往下看。
“嗯?这个棉花就是你之前想去西域弄得吧?”
“对,儿臣往南边也派了一波人,侥幸弄到了。”
刘旦随口应付过去。
棉花传入中国有两条道。
一个就是中亚传入新疆的‘西道棉’。
另一个是从东南亚传入两广的‘南道棉’。
刘旦这样编造也是由此而来。
刘彻正了正脸色,边看边说道:
“以后想弄什么,缺钱、缺人、缺地都跟父皇说。
父皇自无不允。
免得你辛辛苦苦为大汉谋福利。
自己忙活半天,又是掏钱,又是掏人。
还落不得半点好。
朕的儿子受不得这个委屈!
朕也不允许你受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