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敲了敲输液架:“先谢谢我救你狗命吧——等你清醒了,好好聊聊你老婆转移财产的事。”
病床上的人瞬间闭了嘴,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混着任秘书压抑的咳嗽声。朱胖子盯着天花板,喉结滚动着叹气;任明缩在椅子里,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王跃第17次绕过床尾时,终于猛地拍了下床头柜:“朱胖子,你他妈能不能有点骨气?不就个女人吗?值得你寻死觅活?”
朱胖子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你不懂……我们从高中就认识,我追了她七年……这些年我们过得一直挺好……”他突然攥紧床单,指节发白,“谁能想到她会找个小白脸……”
“不就是个健身教练?你说句话,我让人把他健身房拆了——”王跃恨铁不成钢的劝导!
“他姐夫是吴鸿明。”朱胖子打断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市工商联那个……健身房是吴鸿明挂名的产业。”
王跃的手顿在半空。任明猛地抬头,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吴副主席?那个之前喊着咋们加入商会的那个!”
“所以呢?”王跃突然笑了,从裤兜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不就是个退居二线的虚职?老朱你记着——”他吐了口烟,“明天开始,我让税务查他健身房的账,让环保查他的通风系统,再找几个退伍兵去门口举牌子‘投诉教练骚扰女会员’……”
朱胖子瞪大眼:“你疯了?那可是工商联……”
“工商联怎么了?”王跃碾灭烟头,掏出手机给老范发消息,“他敢玩阴的,老子就跟他玩阳的。合法合规查他三个月,我倒要看看,他吴鸿明的屁股有多干净。”
任明突然插话:“王总,我记得那健身房上个月刚被消费者协会点名过……”
“这不就结了?”王跃拍了拍朱胖子的肩膀,“你只管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敢动我的人,就得做好被碾成渣的准备。”
暮色渗进病房,朱胖子望着王跃背光的轮廓,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又混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狠戾:“行,那就……劳烦你了。”
王跃转身一巴掌拍在朱胖子肚子上,肥肉颤得晃眼:“跟老子客气什么?这事因我而起,不把那对狗男女办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他转头冲任明扬了扬下巴,“今晚辛苦你盯着,我去安排人收拾那健身房。”
任明刚点头,朱胖子突然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支支吾吾:“王跃,你……抢救室说的那事……”
“啥?”
“就那个……‘风凪意难平’‘一哭二闹’……”朱胖子喉结乱滚,“你说的……还算数不?”
王跃挑眉笑了,凑近病床压低声音:“只要你配合治疗——”他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三天内给你组个‘暗黑女神团’,什么类型都有。”
朱胖子小眼睛瞬间发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一个月不重样?”
“瞧你那点出息!”王跃踢了踢床尾,“好好躺着养膘,明天带你去税务局‘喝茶’——看着吴鸿明那孙子怎么求咱们!”
病房门“哐当”合上时,任明听见朱胖子在被窝里嘀咕:“还是兄弟靠谱……”他抬头望去,只见心电监护仪的数值平稳得像湖面,窗外的夜风吹动窗帘,把月光切成碎银,撒在两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言说的江湖义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