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穿七重院墙才止住退势。他浑身金芒黯淡，嘴角血流如注，显然受了重伤。

常威也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强行施展外景武学的反噬，让他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但他脚步不停，瞬息间已来到空见身前。

"金刚不坏体，不过如此。"

他并指如剑，点在空见眉心。一缕黑气顺着指尖钻入老僧识海，正是改良版"种魔大法"。空见浑身剧颤，眼中金光与黑气交替闪现，面容时而慈悲时而狰狞。

"你...这是..."老僧声音嘶哑。

"本座留你一命。"常威收手，"三年后魔种成熟，自会来取。"

说罢转身走向藏经阁废墟。三本秘籍仍在原处，只是《金刚不坏神功》的金属封皮已出现裂痕。

常威将秘籍收入怀中，突然转头望向达摩院方向——那里有数十道强大气息正在接近。

"哼。"

他身形一晃，化作黑烟消散在夜风中。片刻后，少林方丈空闻带着三十六名武僧赶到，只见废墟中空见盘膝而坐，周身黑气缭绕。

"师兄！"空闻大惊。

空见缓缓睁眼，瞳孔已变成诡异的暗金色："魔涨道消...大劫将至..."

......

七日后，西域原始魔宗总坛。

常威高坐玄铁王座，面前摊开着三本秘籍。经过七日参悟，《易筋经》与《洗髓经》的奥义已了然于胸，唯独《金刚不坏神功》的最后一重始终无法突破。

"看来需要特殊药引..."

他指尖轻叩扶手，下方跪着的胡青牛立刻上前："宗主，属下翻阅古籍，发现修炼此功需以"菩提血"为引。"

"菩提血？"

"传说中达摩祖师坐化时，菩提树根吸收精血所结的异果。"胡青牛小心翼翼道，"此物恐怕只有少林..."

常威突然抬手打断。他感应到殿外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接近——强大中带着几分邪异，与那日的空见如出一辙。

"进来。"

殿门无声开启，一个披着黑色袈裟的僧人缓步而入。来者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正是本该在少林养伤的空见！

只是此刻他眉心多了一道黑色竖纹，手中念珠也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

"空见...拜见宗主。"

老僧的声音沙哑难听，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殿内众弟子如临大敌，纷纷亮出兵刃。

常威却笑了："魔种成熟得比预期还快。"他打量着空见，"看来少林寺待不下去了？"

"菩提血在此。"

空见从怀中取出个玉盒，盒中静静躺着三枚血红色果实，形如菩提却泛着金属光泽。更惊人的是，果实表面天然形成罗汉打坐的图案。

常威眼中精光暴涨："好！本座今日便闭关。"他忽然想起什么，"少林现在如何？"

空见露出诡异微笑："方丈师兄...已圆寂。"

原来那夜之后，空见体内魔种疯狂生长。

三日前他趁夜返回少林，亲手击毙了方丈空闻，又连杀达摩院十八罗汉。如今少林元气大伤，正闭寺自守。

常威满意点头，突然将《焚心掌》秘籍抛给空见："你既已入魔，不妨同修此功。"

空见恭敬接过，眼中黑芒大盛。殿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佛门浩劫哀泣。

......

一月后，闭关密室。

常威赤身盘坐，周身金光与黑气交织。他面前悬浮着三枚菩提血，已缩小到拇指大小。随着最后一丝血色被吸入毛孔，他猛地睁眼，瞳孔完全变成赤金色。

"金刚不坏，成！"

一声长啸震碎密室石门。常威起身时，皮肤泛起金属光泽，轻轻一握拳，空气竟被捏出爆鸣。他尝试运转《番天印》，再无丝毫滞涩，反噬之力也被金刚不坏体完全抵消。

"终于...这具肉身也达到了外景境。"

他推开密室大门，刺目阳光中，空见与黛绮丝并肩而立。前者浑身金光内敛，后者紫衣飘飘，竟都踏入了先天巅峰。

"恭喜宗主神功大成！"黛绮丝盈盈下拜，眼中已无当初的怨恨，只剩下敬畏与...一丝诡异的迷恋。

常威微微颔首。魔种的奇妙远超预期，不仅能控制人心，还能激发潜能。如今空见成了他最忠实的爪牙，黛绮丝也彻底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