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不凡接过酒壶，仰头饮下一口，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他取出自己炼制的清心丹分给众人："这是我改良的丹方，加入了些许冰魄草，能中和妖气。"

"好东西！"王武接过丹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小子有前途。"

众人围坐在丹炉旁，分享着各自的炼丹心得。郝不凡发现，这些丹师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有一颗赤诚之心。他们用最简陋的材料，炼制出救命的丹药，支撑着前线修士的战斗。

夜深人静时，郝不凡注意到王武的独眼中泛起血丝，李青云的手背也浮现出妖纹。他明白，这是长期炼制血炼丹的代价。

"前辈，您的眼睛......"郝不凡欲言又止。

王武摆摆手："无妨，习惯了。前线丹师哪个身上没点妖气？只要能救更多人，这点代价算不得什么。"

郝不凡心中触动，他自己并非那种热血男儿，也不会为了谁而牺牲自己，但今天他被这些人所触动了。

“王老哥，人族为什么要和妖族打成这样？”

“哼，各取所需罢了”

“各……各取所需？”

“妖族浑身上下都是宝，那个人族修士不贪恋用妖族炼制出来的法宝防具，甚至还有灵丹妙药”

“而人族相对于妖族而已也是一样，修士的灵根对于妖族来说也是大补之物，越高级的人族灵根越值钱，就连我们这些灵苗境也能在妖族内卖个好价钱。”

王武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郝不凡心头。他从未想过，这场看似正义的战争，背后竟隐藏着如此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李青云接过话茬："还记得三个月前那场大战吗？表面上是我们击退了妖族，实际上是因为妖族已经抓够了足够的高阶修士，暂时收手而已。"

郝不凡想起自己初入战场时，看到的那座"英烈碑"。碑上刻着数千名阵亡修士的名字，其中不乏高阶修士。他当时还为之动容，现在想来，那些人或许只是这场交易的牺牲品。

"你知道一个灵苗境修士的灵根在妖族能卖多少灵石吗？"王武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三百上品灵石！磐根境的更值钱，能卖到上千。那些所谓的"妖族强者"，不过是些高价收购灵根的商人罢了。"

郝不凡心中一阵恶寒："那为什么还要打？直接交易不行吗？"

"因为这样更有"正义感"。"李青云冷笑，""为种族而战"听起来多高尚，总比"为了灵石而战"好听吧？"

王武站起身，走到丹炉旁："你以为只有妖族在买卖灵根？"他掀开炉盖，露出里面正在炼制的血炼丹，"这些丹药，大部分都流向了人族内部的权贵。他们需要这些富含妖气的丹药来突破境界，才不管炼制过程有多残忍。"

郝不凡想起自己炼制的丹药，虽然能中和妖气，但本质上也是在利用妖族的生命。他感到一阵恶心，仿佛自己也是这场交易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