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预料,最难是人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心啊。”
黄盖被暴打之后,整日呆在帐中哀嚎,怨愤之下,更是骂尽周瑜祖上三代。众将闻言劝说过几次,却并无作用,只得绕开黄盖营帐,躲得很远。
张氏兄弟闻讯,只觉天赐良机,于是便暗中前去探望,见黄盖对周瑜颇多怨恨,似可劝降,于是便暗中向曹操传讯,将事情全盘告知。
曹操接到书信后大喜,黄盖乃江东老将,威望极盛,若能收服,引以为援,必能一举扫平江东,只不过奸诈如曹操,如何不怀疑此为江东诡计,因此迟迟没有回音。
原本曹操打算让蒋干去探查一番的,可早在误杀蔡瑁、张允之后,蒋干便被暗中除掉,此时无人可派,只好静观其变了。
两日后!
荀攸突然前来禀告,阚泽偷偷过江前来拜见。
阚泽幼年家贫,四处游学,曾与孙权同窗过一段时间,因此博学多才,后被举为孝廉,出任钱塘长,后被孙权召为军中参谋,与黄盖私交最好。
此时前来拜见,目的已然不言而喻。
果然,阚泽献上黄盖降表,曹操阅后,不觉心中大喜。
“黄将军乃是江东支柱,孤钦慕日久,将军若能相投,孤必上书天子,封其为平东侯,让其接替孙氏,统御江东。”
“在下代黄老将军谢过丞相,在下这便返回江东,向老将军报喜,待约定好起兵日期,再报于丞相。”
阚泽起身告辞,曹操并没有阻拦,不过刚出营门,曹操便觉得不对,于是便命人将其留住了。
去而复返,阚泽不觉也满心疑惑。
“丞相莫非还有要事相托?”
不料曹操突然大笑了起来,眸光越发的阴寒。
“黄盖匹夫,也想用苦肉计赚我?孤看尔等,当真不知死也!”
阚泽大急,满脸惊慌。
“丞相何出此言,我等诚心相投,还请丞相明鉴啊!”
“嘴还挺硬,尔等真以为孤像那碧眼儿一般好欺吗?拖下去,严密看管,不许他与任何人相见,待孤大破江东,再放他出来。”
曹操一声厉喝,左右上前直接将阚泽拖走了。
却不料,此刻阚泽不怒反笑,倒是让曹操满脸惊疑。
“孤已识破尔等奸计,汝为何发笑?”
阚泽冷喝道。
“在下并非在笑丞相,是在笑那黄公覆有眼无珠,宁负悖主之名,却不识明主,我早就劝他投降刘昊,可他偏偏要我三江口,如此昏聩,如何能成大事!”
曹操闻言只是冷笑,却并不为所动。
“激将法于我无用,带下去吧。”
阚泽被带走了,一旁的荀攸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公达不必忧虑,孤不过是在试探他罢了,既然已得黄盖降表,那他是否回去,便也无关紧要了。”
“丞相圣明!”
曹操冷冷笑着,旋即下令。
“立刻传信张宾、张礼二人,让他们暗中与黄盖接触,若是黄盖真心相投,便尽快约定投降日期,届时孤必亲自相迎。”
“在下遵命!”
荀攸很快下去安排了,曹操独自坐在帐中,不禁又想起刘昊的那两句戏言。
“大雾横江,注意防盗,铁索连舟,小心防火,难不成周瑜会用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