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舜躬身行了一礼,方才从袖袍里掏出一枚令牌,这令牌大有学问,既不是这琅琊郡的金曹令,也不是吴敦的将军令,竟然是臧霸的令牌。
果然,令牌一出,左右侍卫迅速让开了路。
“诸位这便请吧!”
这一幕看得场中众人脸色很是古怪,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此时看到刘昊的眼神也颇为不善,臧舜赶忙笑着解释了一句。
“郡守大人莫要误会,昔年我二叔初掌琅琊,匪患频生,为防府库有失,才将府库移到了军营。
后来又恐守军将士监守自盗,这才请我父亲从军中亲自挑选千余名精兵日夜守护,并赐下一枚令牌,唯有执此令牌,方才进得了府库,此为多方制约之计,后来便逐渐延续了下来。”
“此计甚妙,臧霸将军智慧过人,本公子着实佩服,不过本公子以为,臧霸将军肩负保卫徐州重任,以后琅琊郡这些许小事,便不劳他费心了吧。”
刘昊冷冷的笑着,目光如刀般盯着眼前的臧舜。
“这是自然,只待郡守大人查验完府库,下官便去交令!”
刘昊没有再说什么,迈步向前走去。
臧舜上前去开锁,府库的防备倒是非常严密,足足挂了三道大锁。
此刻的张俊面漏狐疑,上前在刘昊耳边小声提醒道。
“少爷,这小子如此配合,怕不会有诈吧?”
“无妨,一看便知!”
咔嚓!
府库大门打开的瞬间,刘昊直接便推门进去了,随后一众官员也跟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让众人一时目瞪口呆,也不知谁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我靠,竟然是空的?”
赴任前,刘昊还特意让人去核查过琅琊府库,从徐州现有的记录来看,府库存银至少在一百万两白银以上。
即便刘昊早已经做好准备,知道这些人不会将全部府库上交过来,却没想到交上来竟然是座空库。
“他们也真敢啊?”
刘昊心里骂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
“既然你们想玩,本公子便奉陪到底!”
偌大的府库足有十几间房那么大,众人很快就转了一圈。
空空如也!
除了门边上摆着厚厚的账册之外,便只剩下空荡荡的货架了,看这样子恐怕连这个月官员的月俸,士兵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间满是担忧之色,不过并没有谁率先开口,不过眸光不偏不移,都落在臧彪叔侄身上。
终于,王仁忍不住哭喊道。
“这怎么可能,不久前我才核查过账目,账上存银还有80万两,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府库竟然空了,怎么会这样?”
刘昊冷笑,上前拍了拍王仁的肩膀,似在安慰。
“长史大人所言有理,金曹大人,你不来解释一下吗?”
“下官遵命!”
臧舜拱了拱手,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见他走到门前捧起一本厚厚的账本,向众人读了起来。
“今年夏汛,海潮泛滥,海曲至日照一带,淹没良田万余亩,冲毁房屋无数,时任郡守臧彪大人上书刺史大人,拨出白银40万两救济灾民。
当时府库存银120万两,拨出库银后,剩余80万两,正是长史大人核查的数目。
7月,青州黄巾张饶联合泰山黄巾张俊破北海,兵临我郓亭等地,郡守大人急书求援,由臧霸将军率领十万大军陈兵两月,贼将方才退兵,大军一应开支尽数由琅琊府库支取,共消耗白银50万两。
上月,孙观将军奉命剿匪,途径琅琊调走剩余50两白银,自此我琅琊府库彻底搬空,一应账册齐全,相关支出均有调令,还请郡守大人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