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他这些植物也被末世祸害了,他怎么接受得了啊!
但真相永远都不会为任何人网开一面。
"这些已经不算是植物了,都是假的,没有任何生机,会永远定格在这个样子。"
荣山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描述今天的天气,对祁兰君而言却是一个难以承受的事实,更是直接压弯了何教授的腰。
他身子一下子就佝偻了,拄着拐杖的手颤抖着,颤抖着,直到他再也抓不住,手一撒,人开始往下倒。
"何教授!何教授!"
荣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祁兰君搭着手,感受不到这位教授一丝一毫的重量,衣服下骨头突出,眼睛突然就黄了,精神气去了大半。
"何教授,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一步。"祁兰君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下,握紧他的手背,"我之前给你看的水稻和玉米还记得吗?"
何教授眼睛忽然亮了,声音还发着抖,"你是说?"
"何教授可比我聪明多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那两株苗还得靠您救呢,你忍心让他们跟着郁图南吗?跟着我就更惨啦,我仙人掌都能养死。"
"快!快!"何教授被她的话激励,恨不得立刻把两株苗拿到手,"带我去。"
向荣山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带着何教授瞬移到了郁图南的实验室。祁兰君放下心慢慢跟在后面,危机能解决得越早越好,他们才能更快地找到出路。
只是,她还是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分辨的。
这种能力好像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从那几株花开始。看来公寓里的那盆花也是警察局附近唯一活着的花了。
实验室内,郁图南正拿着一瓶水往根部浇,玉米苗发黄的叶片被他揪下来两片,随意丢在桌上。
“造孽啊!”何教授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拍着大腿哀嚎不已,拐杖也顾不上了,上去直接把郁图南给扒拉开,“你不许再碰它们!”
宝贝似的把两盆苗抱起来,哪管郁图南什么表情,吩咐荣山赶紧带着他回自己的实验室去。
得赶紧救活啊!
祁兰君回去的路刚走到一半,荣山已经回来了,诧异道:“这么快?何教授把苗带回去了?”
“嗯。”荣山轻应一声,一个呼吸后又道:“他看上去还是很精神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噗,祁兰君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果然是荣山,什么叫说话的艺术,还好何教授人不在这。
“一个小时快到了。”
“嗯。”祁兰君看着水泥地面和自己白色的鞋面,卡牌的倒计时她能感知到,“我知道。”
一时无言,两人默默并肩走路。
想起荣山这一个小时所有行为,祁兰君停住脚步,看着荣山的侧影,嘴唇翕动,道:“你,不用因为卡牌的原因刻意对我好。”
“关于你的故事,我都知道,你的性格我也很了解。”
荣山回过身定定看着她,眼睛里没什么属于人的情绪。祁兰君一时觉得自己可笑,忽然就轻松了,“反正,你按照你自己的性格来就好,类似擦手擦脸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帮我。”
“懂吗?你的职责只是保护我的安全,不是照顾我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