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末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上面不仅记下了自己今天讲到的每一个知识点，还在旁边写下了疑问与思考，除此之外，还有洛宇自己制纹过程中遇到的，与之一一对应的问题。

他意识到洛宇不仅是认真听了自己的课，还写下了自己的想法，并能够举一反三，联系到实际制纹中。

“你之前还制作过灵纹吗，制纹技术如何？”程微末不由得对于洛宇感到惊奇。

青山学院虽然是沧澜帝国顶级的灵纹学院之一，但是依然无法避免学生水平良莠不齐的问题，像制纹系中，每个年级都分为ABCD四个班。

A班的学生全都是天资卓越的制纹天才，或身份高贵的权富子弟，他们拥有最好的学习资源。

B班中则是一些学生中的佼佼者，他们虽然稍逊于A班，但是制纹水平和天赋依然远超于普通人。

C班则是一些资质普通之人，D班的话则完全是一群暴发户的孩子或者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他们只想在这里混混日子，拿到青山学院的一个毕业证。

程微末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在这D班之中找到一个懂得制纹的学生。

“学过一些，但是马马虎虎。”洛宇想到自己的那张几乎答不出来的试卷，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制纹技术如何高超。

“没事，只要你愿意学，我就会愿意教你。”程微末的话语之中隐隐带着一丝激动。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程微末详细地为洛宇讲解了每一处疑惑，并给他梳理出一套相对完整的知识体系。

直到洛宇发现程微末脸上的疲色，心里感到些歉意，虽然他还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有着不好意思地说道：“程老师，今天就到这里吧，其他问题我明天再向您请教。”

程微末笑着点了点头，“真是不服老不行了，这才讲了一会就有些疲累了，我年轻时讲上一天都口不干舌不燥。”

程微末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我没有办公室，这是我在青山学院的宿舍地址，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洛宇双手接过后，深深行了一礼，目送程微末离开。

程微末回到家中时，脸上虽然有些疲惫之色，但是神情之中却流露出几分喜悦。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顾文心看了一眼时间，程微末今天整整比往常晚了几个小时。

“今天有学生问问题，给他讲了一会，没想到这一讲不觉得，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问问题？就你们那个班？还有学生问问题？”顾文心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那个班怎么了，我们那个班也有好学的。”程微末反驳道，有些不认同顾文心的话。

“行行行，快过来吃东西吧，这么大的年龄了，早点退休不行吗？”顾文心的话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他们把我赶到D班，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逼我离开，我偏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在D班，我也能教出好的学生。”

也正是由于这一点，这些年来程微末始终坚持每天认真备课，尽管几乎没有人听课，他还是会细致得讲完自己准备的东西。

洛宇的出现让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让他感到这些年的坚持都是有意义的。

“知道了，快吃饭吧。”顾文心看到程微末眼神中的希冀，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带着一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