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得,周举人家的闺女,前几年还在上元灯会上走丢了,周举人将这尚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回来。”
“举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我不过是出门搬柴火,就着了他们的道,报了多少官,也没见官府管一次。”
女孩愤愤的咬着手中的肉饼,丝毫不顾饼渣掉了一身。
“也不知道此地的御史干什么吃的?死了不成?”谢樱低声骂道。
地方官不管事儿,可巡按御史是从京城派来的人,难道对这么多的妇女失踪案也视而不见?
陈寅对朝中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低声说道:
“惠州每年上交给朝廷的赋税都很高,其中这尚县最是个中翘楚,天长日久这里就成了那些人镀金的地方。”
御史也是要吃饭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江祥那样的魄力和脑子。
“江大人虽然被人说成怪胎,可当年真的是九死一生,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谢樱闭上双眼深呼吸,睁开眼道:
“咱们如今势单力薄,打不赢就走,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天一亮就赶紧走,找到翠墨后立马回京!”
窥见这样的景象,只怕是还没到京城就有可能被人灭口。
谢樱抬高声音,冲里间的姑娘道:“你先睡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送你回家去。”
店小二惊诧于他们还没找到孩子便要走,以往在这里丢了孩子的,都得闹上十天半个月 ,最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为了掩人耳目,阿铮在天亮之前,就被蓝隼裹得严严实实带到马车里,俩人一起在马车里等天亮。
伍山双手环胸,走到马厩去牵马,天刚破晓,他就将那女孩送到民基巷的家中,悄无声息。
婉朱早上起来便被告知阿铮回来,喜极而泣。
但还是做出没找到女儿就要走的悲愤,在店里闹了一通。
赵明赶马车的时候,再次碰见谢樱口中的侏儒,蹲下身看了半晌,以妨碍自己的眼睛为由,狠狠扇了对方几个巴掌。
几个伙计见状急忙来劝:“客官实在是对不住,这孩子是小的店主人的侄子,小时候被撞了脑子,就有些疯疯癫癫……”
赵明还不解气,连踹了对方好几脚才骂骂咧咧的走。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消失在店小二眼中后,立刻快马加鞭的离开。
结果刚出了城门,进了林间小道,就撞上一支送葬的队伍。
牛车拉着一口棺材,三个青年男子,一人赶车,一人漫天撒纸钱,还有一人提灯,只是牛车上坐的人,又是客栈里那个侏儒。
那人却好像不认识他们一般,直愣愣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谢樱掀开车帘冷眼瞧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哪里有出殡还给棺材开气孔的?
停灵停七天,七天后封棺出殡,若是给棺材留着气孔,唯一的解释就是……
“陈寅,快过来,”谢樱对着陈寅耳语一番,“要是觉着不对,直接杀。”
看着运棺材的牛车进了密林,陈寅带着赵明,两人上前搭话。
“兄弟,这是家里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