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是去请皂吏过来呢?还是去县衙递状子告我们?”谢樱面色狠毒,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
族长冷笑:“别以为你放两句狠话就能吓到我们,就算是对簿公堂,这样的淫妇也是必死无疑。”
“我们族中回去县衙递状子,你们等着就是。”
谢樱点点头:“好,那在县衙上,还望族长将动用私刑,将婉朱打的遍体鳞伤一事,说个清楚。”
她方才看见婉朱的胳膊完全动不了,只希望别是打骨折了。
“她嫁进我们米家,生是米家的人,死是米家的鬼,哪家不是这样?你们少在这里狗拿耗子!”那妇人还在叫骂。
“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吗?真是贱货,一门子给人做小老婆的贱货……”
赵明年轻气盛,胸中早已憋了一腔怒火,拿刀就冲着那主母砍去。
“赵明——”
“啊——”
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刀光纷飞。
掉下来一团头发。
原来是赵明抽刀,将主母的发髻割下:“你的嘴巴要再是这样不干不净,下次我砍的就不是头发了。”
谢樱看着赵明收刀,对那主母说到:
“你大可以继续叫骂,我这些侍卫,可都是以前招安的山匪,他们会干出什么事儿,我不知道,也管不了。”
“我们走!”
没必要跟她争辩,宗法夫妻,三纲五常,嫡嫡庶庶这些东西,本质上都是为了维护统治的工具。
被统治者总是贯彻着,统治者灌输给他们的“美德”,在规则内约束自己和旁人,以守规矩识大体为荣。
但若是这规矩本身就有问题呢?
谢樱擅辩,但如果要在本身就有问题的规则里辩论,那就是无意义的辩论,就像辩论两坨屎哪一坨更好吃一样。
可人本身是不用吃屎的。
她更倾向于暴力破局,连这狗屁的规则一起砸了。
眼看谢樱实在不是善茬儿,咄咄逼人的围观众人没了声息,看着他们带了婉朱扬长而去。
谢樱心中冷笑,这样的狗屁规矩和人言,看上去坚不可摧,但当你发狠要弄死他们时,却发现对方连张破纸都不如。
婉朱受伤实在太重,芸惠一早在马车里铺好软垫,陈寅几乎是将人抱上去,谢樱对外头喊道:“我们去这里最大的客栈,赵明去请大夫过来。”
早春时节,风还是会出其不意的让人打个寒颤,婉朱哆嗦着手去摸谢樱的脸:
“小小姐都长这么大了。”
时光荏苒,谢樱从襁褓里的婴儿长成大姑娘,婉朱离开京城也已经十多年了,走的时候还是双十年华,现在已经生出白发了。
“婉朱姐,你到底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谢樱想探个究竟。
刚刚没注意,现在在马车上安静下来,她才发现婉朱的嗓音沙哑的奇怪,声音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简直就像是被人为破坏过一样。
而婉朱不说话,只是一昧的颤抖,谢樱撩开车帘往外看,却听到芸惠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