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孙成之事,孙氏娘家给了她好大的脸色,连着父母也在埋怨自己。
孙氏心中也愧疚的紧,只能在金银钱财上多补偿娘家人:
“我看还是薄了些,你去库房再将那对牡丹掐丝鎏金盏加上。”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但凡做官人家,婚丧嫁娶,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都有着一定的规矩。
谢家虽不是百年大家,但也有一应旧例可循。
这样做实在是不太妥。
“过什么过?”孙氏一挑眉。
张妈妈见状,不敢再劝,只得乖乖再去库房。
……
“咱们府里的金银布帛都是放在一个库房吗?”谢樱问道。
“对,咱们府里有一个大库房,老爷自己还有个小的。”芸惠虽然摸不清头脑,但依旧如实答道。
谢樱眯起眼:“张妈妈刚才是从大库房那边过来吗?”
“看着像是。”
谢樱眯起眼睛。
……
“走水了,走水了,库房走水了……”看见火光的丫鬟小厮们急忙喊叫。
有人忙着去找水龙,有人拿了桶在院里的大缸舀水救火。
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
谢远在屋里骂人,孙氏不敢出声。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好端端的火就烧起来了。”
原因无他,烧的是谢远的小库房。
大库房因为和小库房之间有隔断,因此只是墙面熏黑了些。
谢远的小库房和公中大库房距离很近,虽说是他自己的小金库,但往来进账,周遭防水防火,书籍字画防虫防腐,这些一应事务都是孙氏在做。
来福脚步匆匆跑进来,欲言又止。
谢远一脚踹过去:“说。”
来福这才直起身子回话:“老爷,在库房内找到了火石,内墙熏得格外黑,外头窗子被烧坏了,是有人在里面纵火。”
谢远怒目圆睁:“将库房看守的婆子拿绳捆了,一一审问。”
……
冬季天干物燥,本就容易失火,再加上烧的还是存放财宝的库房,是以谢家上下都十分重视这事儿。
损失单子统计出来的时候,谢远就已经狠狠发过一次脾气,如今大小主子都坐在老太太屋里等消息。
来福跟着谢远,办事儿一向得力,不消半个时辰,就回来传话:
“老爷,老太太,那几个看守库房的婆子都说……”来福抬头看看谢远,吞吞吐吐。
“说!”烧的是他自己的小库房,谢远的情绪显然极其激动。
“那些婆子都说,今日去库房的……只有夫人身边的张妈妈。”来福说完低下了头。
言下之意,只有张妈妈有机会纵火。
孙氏急忙分辨:“老爷明鉴,张妈妈今日去库房是去拿年下的节礼啊,一应都有记档。”
“或许是那些看守的婆子心有不忿,蓄意纵火。”上次是谢樱被迫自证,这次倒是轮到孙氏了。
不等谢远开口,来福就说道:
“夫人说的这些奴才刚刚也问她们了,都说没有,而且她们当差都是两两一起,断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二夫人自从那日被谢樱刺激后,一直留意着孙氏的动向,做不解状:“那为什么要去烧库房呢?”
孙氏:“怎么没有,怨怼主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