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走到近前,抬头正看到沈浪的笑容,不自觉间被这个笑容感染,嘴角也带上了令人眩目的笑意:“沈大哥。”
沈浪也换了一身衣服,紫烟灰的细麻直裾,青黛色镶边,头上是青黛色小巾,腰间挂着佩剑。衣服虽不华丽,但他就这么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朱七七眼中闪过惊艳,差点脱口而出‘哎嘛你真帅’,还好,她给憋住了。
可能是衣着的装扮的素净淡雅,越发衬托着朱七七面上的笑容绚烂夺目,沈浪看着这抹绚灿,嘴角笑意加深,伸出手来:“走吧,七七。”
沈浪的笑,温暖,又迷人,朱七七霎时间就被迷住了,晕晕乎乎就把手放上去,任由沈浪牵着自己向外走去。
小泥巴和小泥鳅在后面目送朱七七离去,看着两人的背影,小泥鳅突然嘟囔了一句:
“不知怎得,沈郎君站在女郎身边,感觉还挺登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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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郡守府,郡守府冷二上前投了帖,去郡守府给王梁上了香,又去拜见了王郡守。
王郡守面色苍白似是大病一场,却还是对朱七七扯了个笑:“早便听说过富贵家里有个如珠似玉的千金,今日一见,贤侄女果然秀外慧中,富贵有个好女儿啊。”
朱七七忙道不敢当。
王郡守又道,“我祖父同忠献公早有交情,我与你父亲亦曾同桌而食,同席而饮,(在一个酒场吃过饭),我又痴长你父亲两岁,贤侄女可唤我一声世伯。”
朱七七有礼道:“见过王世伯...”又道,“小时便听祖父说过靖公风采,在家中也常听父亲提起大司农与世伯,说王氏三代皆是文武兼备之才,我早已心向往之,今日得见世伯,实乃幸事也。父亲早已为我取字,世伯若不嫌弃,可唤我七七。”
王郡守微笑颔首:“好好好,七七进退有度,知书达理,富贵真是好福气.....可惜,我儿....”
说着话,王郡守就又想到了王梁。
他的少房也是这般进退有度,聪慧非常。
明明昨日还收到家丁传信说今日回来,却不想回来的却是他的尸体。
想前几日,他的少房在家门口同他告别,要同四公子外出游玩,他看着他翻身上马,回身拱手,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谁想,当日一别,再见时他们父子竟已是阴阳两隔。
想着,王郡守又红了眼圈。
看到王郡守这样子,朱七七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叹道:“还请世伯节哀顺变,务必以身体为要。”
王郡守用衣袖沾沾眼角,平复了下心情,对朱七七道:“听说你父亲身体不适?定是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又格外辛苦,才会如此。这两日着实不便,改日我当去看他。”
朱七七忙道:“父亲知道世伯要来,定然十分欢喜,只是世伯还需注意身体,切不可劳累。”
王郡守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好福气,好福气啊....”
看着眼前鲜活的朱七七,王郡守总是想到自己早逝的爱子,每每想起便心如刀割。他嘴里不断的说朱富贵好福气,未尝不是羡慕他爱女在侧,父女俱欢。
明明再今天之前,他也是长子相伴,父子俱欢,他的少房也是这么鲜活健康,可今日,他的少房已经躺在了冷冰冰的棺材里,一动不动,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