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鸫籁再怎么不受孟老爷子待见,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正如李承欢再怎么不被李大太太喜欢,也是李家明面上的大小姐。
满足以上三个条件的势力并不多,而眼下就有一个。郭翼想,那个表面上不参与政治背地里又找人买军火的人;那个嘱咐堂妹在春狩上说话又没有在春狩上露面的人;那个家族在青岭盘踞几百年,但仍未对总理元帅之争表过态的家族。
陆星淮,郭翼心想,是陆家要动了吗?
郭翼闭了闭眼,躺在床上让自己镇定下来:青岭那么多方势力看着,此事牵连甚广,多方势力未必会让陆家就这么顺利的把戏演完。更何况自己也是明面上的李家人,李大太太就算不表态,李老爷子应该也不能容忍此事发酵过大影响了李家的体面。
她想,如果我是陆星淮,我会从谁身上做手脚?法官、警察、律师……等等,律师到底怎么安排?郭翼连自己原来世界的司法程序都搞不清楚,如今还要来异世界战乱年代臆想这里的司法程序,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换一个思路想,难不成这里的人就搞得懂吗?搞得懂就按规程办事吗?若真的如此,她也不会在警察署的办公室里看着孟鸫籁悠悠闲闲的吃完一整碗酒酿圆子了。
想到这里,郭翼也微微轻松一些,不是讲道理,而是拼势力,自己所有的未必逊陆星淮一筹。郭翼一放松,她就来了困意,她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跌入了梦乡。
“咚咚。”门口敲门声响,“小姐,您起了吗?”
郭翼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是不是前一天她累坏了,这一夜睡得格外好。她朦胧的趿拉着鞋走到门口打开门:“信春,你直接进……啊。”
郭翼还纳闷为什么信春不直接开门走进来伺候自己洗脸梳头,结果一开门几乎撞在一个宽阔的肩膀上。肩膀的主人像是见过大场面的,笑眯眯的看着郭翼,丝毫没被她鸡窝一样的头发,凌乱的睡袍唐突。他温和的用他惯常春风般的语气说:“李小姐不用着急,时间还早。素娥委托我给你带了早点来,打扰了您的清梦真是抱歉。”
郭翼愣愣的等他说完,“啪”的把门关上了。这里的房门并非用的实心的木头,轻得很,而郭翼用惯了实木的门,用的力也是关实木门的力道,这样一巴掌下去,门跟飞出去了一样,伴随一生巨大的“砰!”合上了。
门内的郭翼:……
门外的信春:……
站在信春身侧的陆星淮:^-^
郭翼缓缓打开一个门缝:“请陆少爷原谅,我还未梳妆,尚不能见客……信春,进来。”
郭翼一脸愧疚,刚刚门用力的合上并非她本意,她如今只露出一个缝隙只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而没脸见人罢了。
只是她忘记预留足够的缝隙让信春进来。
幸好信春够瘦,刚好能从那个缝隙里钻进去。她一脸歉意的朝着陆星淮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从陆星淮手里接过那盒早点,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郭翼自觉地给自己洗了脸,她坐在桌子前,信春帮她梳头。桌上那盒糕点打开,带着刚刚出炉的热气,香味儿直钻郭翼的鼻子。她肚子咕噜噜响了两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