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当立!!”
地动山摇般的呐喊声瞬间爆发,仿佛要将这浓密的雾气都给吼散!
黄巾军的士气简直是直线上升,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都红了。
之前佯攻的憋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野的战意!
密密麻麻的云梯再次被架起,“哐当!哐当!”地砸在冰冷湿滑的城墙垛口上。
无数穿着简陋皮甲、头上裹着黄巾的汉子,像蚂蚁一样,嗷嗷叫着往上爬。
箭矢从雾气中稀疏地射下来,但准头差得离谱,偶尔有倒霉蛋中箭摔下,立刻就有更多的人补上,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看得人心惊肉跳。
“他娘的,这雾太碍事了!”城墙上,一个袁术军的队率抹了把脸上的水汽,破口大骂。
视野受阻,根本看不清下面黄巾军的动向,只能凭感觉乱射一气,效果嘛……基本等于给敌人挠痒痒。
更要命的是,后方传来的惨叫声和厮杀声越来越近,搞得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好好防守?
军心,有点要散了啊!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弓箭手,抛射!把石头滚木都给老子往下砸!”守将声嘶力竭地吼着,试图维持秩序。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更大的混乱所淹没。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张角身边,像个老学究般观察战场的朱儁,突然眼前一亮。
他指着关墙左侧的一个方向,对身边的传令兵急促地说道:“快!传令给张宝将军!左翼!敌军左翼的防御明显乱了!让他们集中兵力,给我狠狠地凿穿那个点!”
朱儁,这位前朝廷将领,虽然现在是“降将”,但他对汉军那套作战体系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哪里是薄弱环节,哪里是指挥官可能犯的错误,他瞄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浓雾虽然也影响黄巾军,但更让习惯了按部就班作战的汉军手足无措。
加上后方被袭,指挥系统绝对出了问题!
“对!就是那里!你看,他们的长枪兵阵型都散了,盾牌手也顶不住了!”朱儁语气肯定,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
命令火速传达下去。
张宝接到指令,二话不说,亲自带着一队最精锐的亲兵,如同猛虎下山,直扑关墙左翼!
“挡我者死!”张宝的大刀挥舞起来,带起一片呼啸的风声,刀光在雾气中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袁术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鲜血混着内脏,哗啦啦洒了一地。
那场面,贼带劲,也贼吓人!
“噗嗤!”“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巾军的主力也跟着张宝,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守军相对薄弱的左翼防线。
这里的抵抗果然不如其他地方顽强,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冲上去!打开城门!”
“杀啊!为了太平盛世!”
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兵顺着这个缺口爬上了城墙,与惊慌失措的守军绞杀在一起。
刀砍斧劈声、临死的哀嚎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混合着浓雾中飘散的血腥味,构成了一副残酷而又壮丽的战争画卷。
触感是冰冷的兵器,是湿滑的血污,是敌人身上粗糙的布甲;听觉是震耳欲聋的喊杀,是濒死的呻吟;视觉是弥漫的白雾中闪烁的刀光,是不断倒下的身影和飞溅的猩红;嗅觉是浓郁的血腥和汗臭……五感都被这战场彻底点燃、扭曲!
没过多久,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阳翟关那厚重的木制关门,被人从内部奋力打开了!
阳光仿佛终于找到了倾泻的通道,照亮了关内同样混乱的景象。
典韦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浑身浴血,正带着他的人马从关后杀到,正好与从正面涌入的张宝部队汇合!
“二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典韦咧开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笑得格外狰狞。
“干得漂亮!典韦兄弟!”张宝也是哈哈大笑,拍了拍典韦厚实的肩膀,震得铁甲哐哐响。
前后夹击,大势已去!
关内的袁术军彻底崩溃了,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要么丢下武器跪地投降,要么就被兴奋的黄巾军追上,一刀结果。
抵抗?
不存在的。
这会儿谁还敢抵抗,那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完了,兄弟们,投降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残余的守军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阳翟关,这座扼守中原要道的雄关,就这样在张角道术与谋略、典韦勇武、张宝冲锋、朱儁指导以及全体黄巾将士的奋战下,被黄巾军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成功拿下!
首战告捷!而且是如此干净利落的一场大胜!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开。
整个中原地区的大小势力,原本可能还抱着看戏或者轻视态度的,这下全都傻眼了。
卧槽?
这黄巾军……好像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
这战斗力,这战术配合,还有那神乎其神的道术……这哪里是流寇,分明是龙入大海,要掀起惊天巨浪的节奏!
一时间,中原地区风声鹤唳,无数双眼睛开始重新审视这股席卷天下的黄色浪潮。
张角站在阳翟关的城楼上,俯瞰着下方欢呼雀跃的黄巾将士和跪地请降的俘虏,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胜利的喜悦只是短暂的中原这块大蛋糕,他才刚刚咬下第一口。
“得趁热打铁,把咱们的根据地再扩大一点才行。”张角心中暗忖,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更广阔的战场。
这时,郭嘉摇着羽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凑到张角身边,压低了声音,手指轻轻敲了敲扇骨:
“主公,这场打下来,咱们的粮草消耗可不小……”他顿了顿,看着张角若有所思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嘛,我刚才顺便审了几个‘探子’,似乎……有个意外之喜,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咱们去取呢。”
张角闻言,缓缓转过头,眉毛微微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