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四年小满,洛阳城外的麦田泛着金光,却有数十名农夫捧着肚子在田埂上打滚。他们嘴角溢出幽蓝汁液,皮肤下隐约可见星轨状血丝——正是星陨砂中毒的征兆。太平公主蹲在最年长的农夫身旁,握住他粗糙的手掌,老人指甲缝里还嵌着星陨砂,那是上个月她亲自发放的“丰饶之砂”。
“公主,这些人中午吃了用星陨砂拌过的麦粒。”明远真人的道袍沾满草屑,他用银针蘸取农夫呕吐物,针尖瞬间变黑,“此乃星陨砂与胃酸反应生成的‘星毒’,与推背图第五十四象‘鼎折足’的凶兆吻合。”
太平公主的指尖在农夫腕间的双星纹胎记上停顿——这是武周百姓的身份象征,如今却成了中毒的标记。她猛地起身,追星短刃出鞘:“去粮仓,查星陨砂来源。”
洛阳常平仓的星陨砂储存室里,掌管粮仓的典仓署令王顺正指挥仆役倾倒砂袋。太平公主的剑尖抵住他后心时,他正将一袋暗红色砂粒混入正统星陨砂中。“公主饶命!”王顺扑通跪地,腰间掉出一本《星陨邪术秘录》,封皮赫然印着武三思的私章。
“这些红砂是什么?”太平公主用剑挑起砂粒,只见它们遇风便发出滋滋声响。
“是、是用死刑犯的血祭炼的‘血星砂’!”王顺颤抖着指向墙角,那里堆着数十具骸骨,“武三思余党说,只要散布‘星陨砂有毒’的谣言,就能让百姓不再信任朝廷......”
话音未落,粮仓外突然传来喧哗。李唐宗室李崇古带着百余名百姓闯入,人人手中都捧着中毒的麦穗:“太平公主!你推行的星陨肥田术害人性命,这不是谋逆是什么?”他身后的百姓群情激愤,有人竟举起写着“鼎折足,女祸兴”的木牌——那是推背图第五十四象的民间曲解。
太平公主望着木牌上扭曲的“鼎”字,忽然想起袁天罡的批注:“鼎折足者,非鼎之过,是持鼎人不知轻重。”她挥剑斩断李崇古手中的状纸,星陨砂在剑尖聚成“验”字:“既然你们怀疑星陨砂有毒,本宫就当众试砂!”
“公主不可!”明远真人欲阻拦,却见太平公主已捏起一撮红砂放入口中。刹那间,她感到一股灼烧感从喉间蔓延至心口,皮肤下浮现出与中毒农夫相同的星轨血丝。明远真人急忙撒出解药星陨砂,两种砂粒在她掌心剧烈碰撞,竟拼出“贪”字。
“诸位看清楚了,”她将红砂吐在银盘里,砂粒接触空气后迅速变黑,“这是用鲜血和怨毒祭炼的邪砂,与本宫推行的星陨砂截然不同!”她指向王顺,“他受武三思余党指使,在星陨砂中混入血星砂,就是为了制造恐慌!”
李崇古脸色惨白:“即便如此,正统星陨砂为何也让百姓中毒?”
“因为地力已虚!”明远真人展开《农桑星象志》,“连续三年过度使用星陨砂,土壤中的水火之气失衡,长出的麦穗自然携带毒性。推背图第五十四象‘鼎折足’,说的正是根基受损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