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为了这个身份,这份独一无二,就值得我舍弃所有普通身份。”
何天笑,摸着搓衣板一样的小腹,忍不住缓缓向下。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感到好奇,何天也是,还总想摸,看着在自己手里变换形态,就觉得成就感十足。
这,额,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怪癖!
在研究所的工作沉闷枯燥,但是只要沉迷其中,就仿佛山中不知岁月,这里贫瘠穷苦,就连轰轰烈烈勾心斗角的大运动,都因为没有油水可捞,波及不到这里。
倒是何天的大哥,在西北扎根,知道祁文华来了,还带着妻子过来探望何天。
何天跟大哥差的有点多,大嫂几乎把她当女儿,跟侄子一起养大,比何天的亲妈靠谱,看祁文华,更多的是慈爱的目光,祁文华竟然意外的受用。
76年,研究所第二代丰产马铃薯得到官方认可,大范围推广种植,何天作为研究所的门面担当,被派到首都参加科研交流会,这一年,高考恢复,各高校也急需各专业人才来丰富教学团队,何天在首都待了两个多月,才被放出来。
唐宁听说何天从遥远的大西北来到繁华大都市,说啥都要让何天等等她。
她让方博远腾出时间,带她去首都跟何天团聚。
多年不见,这死丫头依旧过得很好,一袭红色连衣裙,外面套着比裙子略短一些的烟灰色大衣,脚蹬一双珍珠白高跟鞋,烫成大波浪的头发,松垮的挽在脑后,尽显沪市师奶的慵懒小资气质。
“噢哟,啧啧啧,瞧瞧你,穿的这是啥哟,我儿子的班主任穿的都比你好!”
死丫头开口还是让人想上手揍。
“滚蛋吧你,听说你也没工作,这一身,没少花啊,方博远的工资都给你?”
“那当然了,难不成他还能藏私房钱?哼,我跟你说,男人的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我是不管外面那些破事的,方博远要是敢对不起我,那就吹灯拔蜡拉倒再找。”
何天被唐宁这种光明正大自私的语气逗乐。
“是是是,唐小姐,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好得很,事事顺心,什么都跟我当年设想的一样,不然我可是要闹的嘞,毕竟当年我也在研究所工作的,不差的好伐?”
唐宁说话功夫,方博远已经买了咖啡,用托盘端了过来。
“两位大小姐,来品鉴一下,首都的黄金曼特宁咖啡,应该是来自印尼的豆子,搭配红丝绒蛋糕,再好不过。”
唐宁素手纤纤,捏着银白的勺子轻轻搅动咖啡,随后轻抿一口,让咖啡香浓气味在唇齿间停留的功夫,又用叉子挑了一块红丝绒蛋糕。
何天学着这厮的样子牛嚼牡丹,还别说,红丝绒蛋糕搭配咖啡的醇香,别有一番滋味。
俩人聊着在知青点那些日子的快乐事情,当时只觉得每天都苦不堪言,强颜欢笑,苦中作乐。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年少时光如流水,滔滔不绝,一去不复返。
说起张华英,唐宁像是说起八卦似的。
“噢哟,你不知道,那时候陈孝文在沪市读书,整个人打扮的,跟书香门第的大家公子似的,成天背着画板出去采风,多少小姑娘被迷得不要不要的,英英专门带着孩子从蒙自跑到沪市来生活了一个暑假。
在老巷子那种民房里,住的地方没有厕所,夜里用痰盂,早上起来还要倒,啧啧,真是有情饮水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