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能拦到去县里的班车,你给我滚回你那个姘头家去,以后不许再回来。”
徐晓岩已经知道怕了,徐泗混过黑道,真发怒了,眼神就能让徐晓岩崩溃。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嫉妒,以后不会了。”
“我家孩子比你金贵多了,现在我真后悔当年把你捡回来养,你爹妈大冷天把你扔在芦苇荡就是盼着你冻死,你还不如直接冻死好了!”
徐晓岩第一次从养父母口中听到当年具体捡孩子的细节,终于不再做着自己是被宠爱的亲生女儿的美梦,蹲在路边嗷嗷哭起来。
以前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现在憔悴不修边幅,眼神阴狠,做事还歇斯底里,徐泗那点父爱早就被宝贝大孙儿一脸血的模样冲的干干净净。
想到从小到大破一层油皮都是大事儿的孙子缝针时候疼的爆哭,徐泗就恨的牙痒痒。
家里,吴登月早就把徐官平骂了一顿,一堆亲戚劝说,才总算先放下这件事,把满月酒办好。
不过大孙子是再也不敢离手了,婉莹有侄媳妇带,俩小的交给吴秋月。
徐泗回来,把徐官平叫到到屋里,半天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徐官平脸上的巴掌印怎么都遮不住,走路还一瘸一拐。
满月酒结束后,吴登月就带着四个孩子,跟吴秋月一起回市里别墅。
这里地方大,装修好,关起门来开空调暖风,孩子们不用穿成动不了的球,在屋里玩耍,安全也好带。
何天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徐官平什么都不用说,就被徐泗打发走了。
现在儿媳妇是家里的主心骨,以前徐官平不在家,儿媳妇情绪稳定,孩子们健康快乐,万一徐官平在家跟儿媳妇吵起来,在这个挣钱养娃的关口,闹矛盾可不行。
别人家儿媳妇在结婚后几年,总要跟男人磨合,不断经历争吵打闹,回娘家,再去接,生孩子,养孩子方式上起冲突,再吵,再回娘家,甚至闹离婚,离家出走去打工等等。
身边几乎每家都要经历一遭,徐泗不想经历,不如就维持原来的样子,让徐官平继续南下,还专门打电话给大舅哥,对徐官平严厉一些。
何天又忙到年二十八,徐泗回镇上去忙了,市里店铺员工照旧,在同一个饭店吃年夜饭。
何天依旧要了房间,用来放年礼,预备休息室。
吃饭中途,何天照旧回避。
在原来的阳台,一样花色的窗帘后面,何天看着远处的城市,心情平和许多,没有以前那么焦躁了。
目光从远处,慢慢又看到了旁边房间的窗户,思绪不自觉的拉回到去年这个时候。
当时她感觉自己像是随风飘动的落叶,看似潇洒,其实身不由己,无根无依。
现在,她有四个孩子,有房子,有钱。
她很理解徐官平对孩子们不亲近。
父亲跟母亲的思维是不同的。
因为孩子不是父亲亲自生的,为了让男人当爹的感觉,这才让孩子跟父亲姓。
就算跟了父亲姓,这是不是亲生的,还真不好说。
就凭孩子们现在的待遇,何天觉得徐官平对她冷淡一点,她心里反而平衡了。
想到这,何天盘算今年的营业额和净利润,心情舒畅的转身。
没想到刚要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就被一个人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