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伟的奶奶一听就知道自家讨不到好,赶紧捂嘴。
夏建春被婆婆一巴掌呼在嘴上,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何野一听夏建春说的就不是好话,跳脚重复大姐刚才的话。
“光腚光腚,满公社丢人,搞破鞋搞破鞋,周长伟就是个小流氓……”
一边骂一边跳,周氏等孙子说完,这才象征性的呵斥一句,撵何野去烧火,何野收到姐姐的眼神,转身跑出去了。
周长伟理亏,不仅让何天抓到把柄,那边杨家也捏着不放。
但凡还想让这个儿子活下去,都不能把人得罪了。
何天也干脆,心里一笔账算的清清楚楚。
这些年,周长伟家就没给何天什么正经东西,倒是夏建春隔三差五来占便宜。
何天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连昨天摘的一把茄子一把黄瓜都算钱。
“加上这些年,我的青春损失费,一共八十八块六毛四分五厘,给你说个吉利数,给我八十八就行。”
夏建春险些窜到屋顶上去。
“八十八,我呸,你怎么不去抢?”
何天冷笑。
“废话,抢钱不得犯法吗?我可不像你家那高中生,就一法盲,哎哟哟,没事你就想想,劳改农场在向你家周长伟招手呢!
他要是进去了,你一家子都臭了!”
夏建春打落牙齿只能吞到肚子里,周长伟奶奶做小伏低。
“那什么,大妹子,你看,我们都是同族,长伟也是你的侄孙儿,都是你看着长大的,能不能高抬贵手。”
周氏抹一把脸,吸吸鼻子。
“那这门亲事就算了,你让你儿子给我儿子抵命行不行?我儿子,我儿子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从小没爹,是我一个人拉拔大的,我家小天才五岁,小野还不会走,我儿子就没了!”
周氏说着忍不住哽咽。
这时候何野已经带着大队长从外面走进来了。
何天悄悄冲何野竖个大拇指。
大队长来处理社员纠纷,身后肯定要跟着一串儿看热闹的。
周长伟的事情虽然传开了,可还真不知道这可能严重到劳改的程度,都以为周家会妥善处理。
现在周家耍赖,何天咬着不放,要告周长伟,周庄要出劳改犯?那不行!
“夏建春,你家把人小天拖到十八岁了,就是瞧不上不想娶呗!”
“可不嘛,谁家闺女十六七岁不相看人家啊,就你家高贵,小天十八了,你们还去勾搭小妖精,不是耽误人家是啥?”
“要我说,八十八都要少了,还救命之恩呢,逢年过节从来没见周山来看看周大姑。”
“昨天夏建春还偷小天家黄瓜,一家子活不起了,那么多人口那么大菜园子,还来偷孤寡老人,呸,不要脸!”
大队长脸色铁青,单手捏着烟袋吧嗒吧嗒抽。
夏建春被人指责,一开始还能争辩几句,无奈寡不敌众,最后捂着脸哭。
等众人指责的差不多,夏建春婆媳明显认了的模样,大队长在鞋底上磕磕烟袋锅子,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