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颜正和时尚主编凯特琳聊天,突然感觉到后颈一凉。
那是种被盯上的直觉,像有根细针轻轻扎进皮肤。
她转头的瞬间,瞥见宴会厅东侧的落地窗前,站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他背对着光,面部隐在阴影里,却正对着她的方向。
更诡异的是,周围的宾客像没看见他似的,该笑的笑,该碰杯的碰杯。
“萧景逸。”云熙颜低声唤了句,手指在桌下轻轻勾住他的小指。
萧景逸的反应快得像猎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猛地缩成针尖——那男人的手腕上,戴着和沈雪薇同款的百达翡丽。
“张雷。”萧景逸对着袖扣麦克风说,“东侧落地窗,灰西装,手表。”
张雷的声音立刻响起:“收到。”他混在侍者群里,端着的托盘稳稳转向那个方向。
可等张雷带着两名便衣挤过去时,落地窗前只剩半杯没喝完的香槟。
玻璃上凝着层水雾,有人用指尖划了道痕,歪歪扭扭写着“游戏继续”。
宴会厅里突然响起惊呼。
云熙颜循声望去,发现大屏幕上的慈善拍卖倒计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段监控画面——仓库里,她和萧景逸的对话被完整录下,最后定格在威胁短信的橙花符号。
“这是......”凯特琳的口红都吓掉了色。
萧景逸将云熙颜护在身后,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
他注意到,刚才那个灰西装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二楼回廊,正对着他们举起手机。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他勾起嘴角笑了,那笑容像条毒蛇,在夜色里吐着信子。
“抓住他!”张雷大喊着冲上楼,可等他跑到回廊,只看见开着的安全门,夜风灌进来,吹得消防警报器“呜呜”作响。
云熙颜摸出手机,一条新短信跳出来:“喜欢我的礼物吗?下一次,就不是录像了。”
橙花符号在屏幕上明明灭灭,像团烧不尽的火。
萧景逸握住她发颤的手,将戒指盒塞进她掌心:“今晚结束,我们就去领证。”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动云熙颜,就是动萧景逸的命。”
夜风卷起黄浦江的浪,拍在酒店外的礁石上。
二楼回廊的安全门还在晃,门缝里漏进的光,照见地上半张纸条,隐约能看见“沈”字的右半部分,在风里轻轻打着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