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示威。”萧景逸把她的手机扣在掌心,“等下跟紧我,别让任何人靠近你三米以内。”
“景逸哥,熙颜姐!”
场务小周从楼梯口跑过来,脸色发白:“周子墨在大厅,说要见云老师。”
在大厅的水晶灯下,周子墨倚着前台,白色衬衫的袖口随意卷到小臂,像是刚从某个艺术展走出来的贵公子。
可他的眼睛不对劲——眼白布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看到云熙颜的瞬间,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颜颜。”他推开前台的香槟玫瑰,一步步走近,“你以为找了安保,改了规则,就能躲开我?”他的声音像浸了毒液的丝绸,“真正的爱,是就算全世界阻拦,我也能找到你。”
萧景逸挡在云熙颜身前,手臂肌肉紧绷得像铁铸的墙:“周先生,这里是节目组场地,再靠近一步我就报警。”
周子墨的脚步停住了,但视线却越过萧景逸,黏在云熙颜脸上:“明天中午十二点,东边礁石区的灯塔。”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小盒,“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保安!”吴总监带着两个安保人员冲过来,“周先生,您的访问权限已经取消,请跟我们去接待室。”
周子墨任由安保人员架着胳膊,却始终笑着:“颜颜,我在灯塔等你。”他的声音被走廊的风撕碎,“就像小时候,你在巷口等我给你买糖葫芦那样。”
云熙颜的指尖猛地一颤。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父母出差,她蹲在巷口等了三个小时,最后是邻居家的大哥哥买了糖葫芦哄她——那是周子墨。
原来他早就在她的生活里埋下了种子,只是那时的她,把他的偏执当成了善意。
“别怕。”萧景逸握住她发凉的手,“明天我陪你去灯塔。”
“不。”云熙颜仰头看着他,眼里燃烧着冷冽的光,“我们要让他以为,他赢了。”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天际传来。
吴总监举着喇叭喊集合,工作人员搬着设备往停机坪跑。
云熙颜望着天空中越来越清晰的银灰色机身,想起周子墨说的“灯塔”——退潮时,那座灯塔会露出连接陆地的礁石路;涨潮时,四周会被海水淹没,只剩塔顶的光在浪里摇晃。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防狼警报器,又碰了碰萧景逸西装内袋——那里装着微型定位器。
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直升机的螺旋桨声还响。
“该登机了。”萧景逸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等上了飞机,我给你看样东西。”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是我们婚礼场地的设计图,海边的教堂,和这座岛的灯塔……”
云熙颜笑了。
她望着直升机投下的阴影掠过地面,望着远处海平线翻涌的云层,突然觉得,有些陷阱,是该用最亮的光,照个通透。
当直升机的舱门关闭时,她看见周子墨站在停机坪边缘,举着手机对着他们。
镜头里,他的唇形分明在说:“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