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张飞一声冷哼,丈八蛇矛根本未曾动用,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剑光一闪,快如电掣!只听“噗”的一声,周善的头颅已冲天而起,腔中血泉喷涌,尸身颓然倒地。张飞随手一抄,接住头颅,掷于孙尚香面前,血腥之气弥漫。
孙尚香何曾见过如此惨烈场面,不由花容失色。
张飞豹眼圆睁,怒道:“嫂嫂!俺哥哥将荆州托付于你,你却私拐侄儿,置俺哥哥于何地!这便是无礼!”他的“意”如烈火,灼烧着孙尚香的羞愧与惊惧。
孙尚香强辩道:“我母病危,事急从权!若尔等不放我归去,我宁投江而死!”她性格刚烈,此刻亦被逼到极致。
赵云、张飞相视一眼,暗中以“意”交流片刻。逼死孙夫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且会彻底激化与东吴的矛盾,坏了主公和军师的大计。
“也罢,”张飞闷哼一声,“嫂嫂既思母心切,便自归去。只是阿斗乃主公之根,绝不可带走!若嫂嫂念及与俺哥哥夫妻情分,日后早早回来便是!”
说罢,张飞从赵云手中接过阿斗,与赵云一同跃回己方战船,命士卒放孙夫人其余船只离去。江风依旧,只是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无奈。
孔明此时已引大队船只赶到,见阿斗安然无恙,亦是松了一口气。他对赵云、张飞道:“子龙之警,翼德之勇,皆不可没。然则孙氏此举,已显其图谋荆州之心不死,江东水脉之力与其玄功结合,确有独到之处。日后,荆州风波,怕是难平。”他望向东流的江水,眼神深邃,似能看到“气运”的流转与未来的波涛。
……
建安十七年冬十月,许都。曹操营帐之内,气氛凝重。荀彧之事,如一根毒刺,扎在曹操心头,也让帐下文武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那只空盒,不仅是曹操的猜忌与警告,更似承载了他那庞大“霸者之意”的一丝投影,压垮了荀文若最后一丝“匡扶汉室”的执念。文若之死,让曹操帐下的“气”都沉滞了几分,不少士人出身的谋臣皆心有戚戚,只是无人敢再直言。
曹操大军进驻濡须。他立于山巅,遥望江上孙权水寨。旌旗招展,舟船连绵,江水之上,水“气”氤氲,隐隐与孙权军阵之“气”相连,形成一种独特的场域。曹操能清晰感觉到,孙权虽只是“聚气大成”的境界,但他凝聚的“帝王之意”已初具规模,与江东地脉相合,得到了一种“地利”的加持。
“生子当如孙仲谋!”曹操的赞叹并非虚言,而是对其“意”的认可。然而,下一刻,喊杀声起,孙权竟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冲杀而出,其势如碧眼饿虎,周泰、韩当等将领,皆是“初入显圣”或“凝意大成”的好手,一时间竟让曹军阵脚微乱。许褚(显圣小成)舞动虎头湛金刀,刀气纵横,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护住曹操退回。
夜间,曹操辗转难眠。他感觉到濡须口一带的“怨煞”之气异常浓重,这是历年水战厮杀积累的负面能量,不仅影响士气,更容易让修炼“兵家武道”的将士心浮气躁,甚至走火入魔。他隐隐梦见江心红日飞升,而后竟又见双日横空,其中一轮坠于寨前,声如巨雷。醒来时,心有余悸,那梦境中的“意”境如此真实,仿佛预示着天命的变动。
两军对峙月余,互有胜负,春雨连绵,曹军多在泥泞中挣扎,“怨煞”侵体,军中疫病渐生。曹操的“霸者之意”虽强,却也无法完全驱散这种源于天地与人心的负面力量。
正在此时,东吴使者送来孙权书信。曹操展开一看,信中言辞谦卑却暗藏机锋,历数曹操“残虐生灵”,劝其“春水方生,公当速去”。而信的背面,只有两行狂放不羁的大字:“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那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画都仿佛蕴含着孙权那勃发的“帝王之意”与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这已不仅是恫吓,更像是一种“言咒”的雏形,若是心志稍弱者,恐怕已被这“意”所伤。
曹操凝视着那两行字,营帐内的烛火似乎都摇曳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半晌,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怒,有赞赏,更有对自己当前困境的无奈。
“孙仲谋,不欺我也!”他将信拍在案上,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一种棋逢对手的释然。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兵法较量,更是意志与气运的碰撞。孙权的“意”通过这封信,跨越江水,直抵他的心防。
“传令!”曹操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班师!命朱光镇守皖城,余部,返回许都!”他知道,此次南征,他的“气”已衰,强行再战,恐真要重蹈赤壁之覆辙。而孙权的那句“足下不死,孤不得安”,如同一个预言,更像是一个赌上自身气运的宣言,让曹操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孙权得到曹操退兵的消息,立于石头城上,望着北去的江水,江风吹拂着他的紫髯,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江东地脉的联系,因这一场意志的胜利而更加紧密。他那初具雏形的“帝王之意”,也因此而更加凝实。
“主公,”张昭上前一步,他的“心法”修为在江东文臣中首屈一指,此刻敏锐地察觉到孙权“气”的昂扬,“曹操虽退,刘备仍在葭萌,荆州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孙权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子布有何高见,使刘备不能再还荆州?”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刻的他,不再是当年需要兄长庇护的少年,而是一头真正开始崭露獠牙的江东猛虎,他的“意”,正与这片土地的“气”,一同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