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令又说了一遍:“快点跟上来，见到月亮前，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次言辞可以清晰的听到了，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在秦殊令身后。

三人一直下潜，身边游过的鱼群从动作灵活的浅水生物渐渐变成了体型巨大的深海生物。

不知下潜了多久，人鱼在一处海底洞口处停下:“就是这里，这里应该是深海裂缝的入口。”

秦殊令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你回去吧，之后的路我们自己走。”

女孩有担心的看向她:“你们真的要去吗？里面可能有未知的危险。”

秦殊令笑笑说:“再危险也要去，我有必须要见他的理由。”

女孩点点头，她从鱼尾上拔出一片鳞片递给秦殊令随后说道:“谢谢你们愿意帮我找回深海玉，这个送给你，有了它深海生物就不会攻击你们，但是更深处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们一路小心。”

秦殊令眨眨眼，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那条水主会喜欢她了。

跟她告别后，秦殊令转而拉起言辞的手:“切记，不要松手。”

言辞点点头，秦殊令拉着他跳进了洞里。

一片漆黑。

言辞只能感觉到秦殊令在拉着他下坠，他什么也看不清，黑暗如巨口般吞噬了一切。

“害怕吗？”他耳边传来秦殊令的声音。

“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秦殊令“哈哈”笑了两声:“如果那天你答应跟我离开，我们大概会像这样在虚无之中下坠一辈子，直到永远。”

言辞无所谓的说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殊令问道:“不寂寞吗？”

言辞摇摇头答到:“我只在乎你会不会比我更寂寞。”

二人谈话间，黑暗的尽头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来了。”秦殊令突然喊道。

“什么……”

言辞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是什么要来了，两人背后一疼，突然摔在了泥泞的地面上。

“别撒手！”秦殊令抓紧他的手，从泥潭中起身，洁白的礼裙脏的不堪入目。

言辞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定睛一瞧周围竟然是一片灰黄色的芦苇荡，微风轻抚，芦苇低下头缓慢的摇晃着。

“海底之下，竟然是片芦苇荡？”言辞不解的站起身。

秦殊令抬眼望去，这片芦苇荡一眼望不到边，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土黄色，天空亦是如此，周围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她拉起言辞的手紧贴自己的腰侧:“跟我走，这里没有秩序和时间，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言辞点点头，难怪她刚才一直抓着那个女生的手，她是在履行承诺，她说过要保护她，而现在保护对象变成了自己。

秦殊令召唤出天梯，一阶一阶的往天空走去。

“老大，我们要去哪？”言辞看着绿色的方块，脚底是无边无际的芦苇和泥泞。

“得看秩序想让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