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两人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天桥上看日落，秦殊令突然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嗯？”言辞低下头看向她，等待她的后话。

“你说……我的神躯在神座之上的可能性有多大？”秦殊令没头没尾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真的有这种可能吗？如果真的如此，生神干嘛要费那么大的功夫给你重塑神躯？”言辞不解的问道。

“嗯……确实如此，但如果我有必须要待在这些世界里但又不能被发现的理由呢？生神会不会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在世间给我创造一个新的神躯？”

言辞认真的思考起来:“必须留下，却又不能被发现？被谁发现……你是说那位大人？”

秦殊令点点头，她望向落下山的太阳继续说道:“时间，秩序，都还在稳定的运作着这诸多世界，可太阳也有下山的时候，月亮也有被蚕食的时刻。”

“老大，你是又想起什么了吗？”

“不是想起来，而是靠我现有的记忆猜测，他们有的想让我留下，有的想把我赶走，但都很默契的想着办法削减我身旁的势力，我并不觉得他们仅仅是为了夺走我的神位，反而更像是在压制我，好像我是个什么很危险的存在一样。或许是我吞噬乐神和世界的事情让他们怕了，但我当初到底是以什么目的吃掉他们的呢？我在虚无中与你的主人见面时，我的火焰烧灼过虚无，那里全是世人的惨叫声，我为了救他们，然后害了他们？你不觉得奇怪吗？”

言辞仔细思考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岂不是早就违背了与生神的约定？”

秦殊令笑了一下:“那只能说明，我跟生神的誓约，或许只是个欺骗自己的理由罢了，为了让我在失去大部分记忆的情况下还能做我计划之中该做的事，而我现在在做的事就是保证世界的正常运作，这种事为什么会被众神阻止？由此看来，我最初的计划他们并不清楚，如果这一切都源于我的计划，那我的神躯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自己那个不能被发现的计划，故意把神躯留在神座沉睡？”

秦殊令摇摇头:“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我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一些东西，那些念头让我开始有了这种猜测，我不在乎众神与我为敌，也不在乎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很危险，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老大……”言辞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老大，如果是这样，那现在被那位大人召唤去的生神岂不是很危险？他身为你的同胞一定知道你的计划，知情不报，如果被那位大人发现……难怪他那么坚决的要让你回到神座之上。”

秦殊令沉思起来，生神……他一定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自己真的可以信任他吗？

“我必须要尽早确认自己的最初计划，仅凭几个念头和猜测还远远不够，这一切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即便是越陷越深的沼泽，我也必须要趟过去。”

夕阳如火般在天边蔓延开来，橙色的光照在秦殊令的脸上，言辞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蒋述说的没错，他们太过弱小了，在众神脚下太过无力了，死神独自面对的那些困难根本不是他们能随意插手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真相被揭露，她的压力也只会越来越大，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沉寂许久，言辞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大，你让蒋述跑腿，却让我陪你来这儿听你说这些，我可以理解为你更信任我一些吗？”

秦殊令看着火红的天边，沉默了一阵又开口说道:“其实是怕他想太多，他的思维更加细腻，所以很容易想不开，不过……我答应过你要带你走，所以也不能排除你才是能一直陪我走下去的人这一原因。”

言辞没有接话，只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天边，他弯起眼角，笑意溢于言表，要是能一直过这种平淡的生活该有多好……

“死神大人。”

言辞刚想偷偷去揽秦殊令的肩，一个奇怪的机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