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尽头，少年转过头。

“小寻，你真的开了一家小店，谢谢你帮哥哥实现了愿望，很抱歉我一直占用着你的灵魂，现在，我该把它还给你了，一切都是哥哥的错，如果有来世，你还会选择做我的弟弟吗？”

少年低下头，一滴眼泪滴进了白色之中：“或许不会了吧……小寻，哥哥要走了，要替哥哥好好活下去……站起来……快站起来。”

“哥哥！”

轮椅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皇甫寻站起身，他的眼镜从脸上滑落摔到了地上，茶晶色的镜片碎裂开来，他抬手想要抓住那小小的身影，最终却只扑了个空。

“小寻……要健健康康……哥哥……想你……”兔子玩偶捡起他的眼镜，小小的爪子在眼镜框上摩擦了两下，随后它爬上已经无人的轮椅，把眼镜递给皇甫寻。

皇甫寻像是大梦一场又突然清醒一般，他扭过头看着兔子玩偶，眼里终于再次流下了泪水，他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月白，是巧神的神力，他的灵魂得以完整，神力也像碎片一样拼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受到疾病的束缚，再也没有了疼痛与乏力感。

橘子拽了拽他的衣角说道：“哥哥，你好些了吗？”

皇甫寻看着可爱又天真的橘子，他蹲下身抱住橘子，仿佛抱住了曾经那个年幼的自己，自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能自由活动的双腿，能轻易抬起的胳膊，终于能够流下的眼泪，一切都如梦初醒般明朗了起来。

“啊……我退休之前一定要杀了那个死圣母……”秦殊令冰冷的声音从笔记本之下传出。

这至情至深的兄弟情完全没有打动她，她现在除了想杀自己的同胞别无所求。

“老大，你得到有用的线索了吗？我们现在怎么办？”言辞乖乖的等着她的吩咐。

“怎么办……杀又杀不了他，怎么办啊……”秦殊令有一搭没一搭的吐着苦水，感觉她完全放空了自己的大脑，已经神游天外了。

皇甫寻接过兔子玩偶手里的眼镜，随后感受了一下体内充盈的神力，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状态了，甚至感觉身体有些超负荷。

“祖奶奶，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家族探查线索。”

这边秦殊令还在发呆，那边言辞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蒋述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言哥！请求支援！我们有危险！”那边声音嘈杂，还混杂着不小的风声，蒋述气喘吁吁，听起来像是在跑路。

言辞看向一蹶不振的秦殊令，有些为难，现在秦殊令这副样子，自己就这样丢下她真的好吗？

皇甫寻从一旁拿起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先去帮忙。”

言辞点点头：“先谢过了，蒋述！你们在哪？”

可电话那边没了回应，只剩杂乱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