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谁知道了,曾经同住一屋檐下的人,发达了,带了别人家,却不带自己家,心里都不会好受。
但偏是,他们还不能找明玥闹,找明玥理论。
他们一家子被祁老太,和张氏的死带累,现在在村里名声都不好了。
他们却也觉得自己家很冤,明明他们家赔了钱,赔了地,还给明玥姐弟分了老宅子和几亩地,为什么还是一点也不落好呢?
这就很憋屈了。
祁富川看着明玥和族长、村长有说有笑的样子,一阵气闷,转头,就看到祁富贵正摇晃着婴儿车,逗弄自己的儿子玩儿。
小婴儿坐在椅子里,也被祁富贵逗得“咯咯”直笑。
旁边还有三个孩子。
他们分别是7岁的赵明,6岁的林慧,4岁的孟欢。
这三个孩子,现在每天的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陪小祁星玩。
重活累活,他们干不了,看看孩子,逗孩子玩儿,他们还是做得来的。
三个小孩子一边守着小婴儿,一边啃着手里的蛋糕。
孟欢好吃得都眯起了眼睛。
.....
祁富川,盯着祁富贵和小祁星看。
祁老头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转头对自己父亲说:“我观察了一阵,这孩子身边,每时每刻都有人看着,完全没机会下手啊!”
祁老头眯了眯眼:“孩子还小,以后机会有的是。阿昭明年就要考学,咱们先别动手,万一中间出个岔子,影响到昭儿考学就不好了。”
祁富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也点了头。
同时,他又看向祁富贵。
“爹,你有没有觉得,富贵这阵子有些奇怪?”
祁老头不以为意:“还不是那副永远拎不清的样子,浑浑噩噩,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什么奇怪的?”
祁富川一阵懊恼:“当初在他小的时候,就不应该送他去书肆当杂工。本来还以为能省了他几口口粮,每个月还能挣回几十文钱贴补家用。谁知道,竟然让他跟那帮抄书的,学会了认字。”
祁老头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当初本来是要送去饭馆当打杂的,那时候怕他学会了厨艺,回头有了手艺,不好拿捏。
谁知道,那群抄书的,为了能啜使他帮忙抄书,竟然教他认字。这脑袋里一旦认了几个字,他的想法,我们就看不透了。”
祁富川道:“更气恼的是,他在那里认识了常去那领书回去抄的张父,时间久了,又认识了去帮张父还书的张氏。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看月丫这小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给姑姑带来麻烦。”
祁老头道:“再怎么样都是丫头片子,又不能传宗接代,接手家业。再能耐,能能耐到哪去?眼下看她日子过得好,那是因为有张家在后头照应着,要是离了这个村子,她还能有本事翻天不成?咱们就盯着那个男娃,别让他长起来就行。”
......
祁富贵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他便转头看了过去,祁家父子俩这才止住了话头,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
祁富贵嘴里嘟囔了一句:“一窝子的黄鼠狼,不安好心!”
......
宴席还没开始前,好些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踏进明玥家的这个小庄子。
看这里有库房,有晒谷场的,还有水源直通。
尤其是那连成一片的十多亩水田,长势喜人。
他们都很羡慕。
都说,当初谁也想不到,明玥带着弟弟分家出来,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
这场上梁宴办得热热闹闹的,一共二十几桌。
每桌十几个菜,每桌都有一道肉菜,每道素菜里,也都还有些肉沫的影子,大骨汤也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