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凡人说斩断长河得万古,可他们那渺小的万古,一瞬之一瞬。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上一天,一沙又得一年。天上一天,尘埃十万余日月,想来我都一万多玄岁了,在神境还是那晚辈般。
……
过得二百阶,下方青年的化龙似在眼前。
本是好的,辛辛苦苦到达这里,有些精疲力尽,灵力亏空,可又岂能想到什么!
咘!
一道闷重的声音从上响起,像是一具肉体跌倒在这条坚硬而压力巨大的石阶道路上。
“诶呦喂!”
“啊!”一声惊慌的惨叫,有一个从二百二十来阶的男子似要连续滚下并砸来。
噗…噗!咘…咘!
连续的声音灌入耳朵,仿若洪水来袭,又如堆积已久的霜雪引起的巨大雪崩,一场突来的浩劫让人不在预料中。
他已精疲无力,刚才在爬着,竟一只脚打了滑,向下摔来。
这人五官坚挺、皮肤显黄,穿着一身紫色衣服。
“此子要死!”
有顶部长老难免预测到,可他们毫无出手相救的意思!
什么!入得此测试已定生死?
却那人连连喊呼着,向着周边的人,欲他们伸出援手:“救命,救救我,上神救救我!”
这已快滚到金鳞这里。
紫衣服的青年亦已是鼻青脸肿,血迹斑驳,他沿途旁边的两人经短暂犹豫,并没伸手。那长老自不怪罪他们,此有化神之力,他人无力救得岂不也跟着顺势滚下?
…
那我好不容易爬到这,本没力气,你让我前功尽弃!
甚至命悬一线?
……
感应到异常的紫衣服青年的父母长辈竟失态妄图有人救他,可是那两名青年未动,更要躲闪怕被殃及。如此伤心的情景,他的母亲一咬牙竟要冲进步云路,欲要救儿,刚向前飞着,竟被阵法重重弹开。
“噗!”猩红从空中飞跃,她大口吐着鲜血,声嘶俱裂。
“呕……我的儿!我的儿、谁能救救我儿。”
“呜呜呜,哼、嗯、哼嗯!我儿我儿!”,她哭喊着,周围满是同情,可,爱莫能助。
金鳞看到那滚下来的青年,本犹豫是否躲开,挣扎一番,他施展开蓝白色的灵力布在手上,已要躬身抱住迎面紫衣青年,来势可谓凶猛!达得近斤压力!
…
有人正见得林金鳞这般,连忙示意说:“你看,你看!有人出手了!”
他向周围人兴冲冲指着。
可……怎能这般?
…
你两人作弊了!
步云路怎有人接触!
灵鲤跃那化龙之路,自己尚未化龙竟有心思帮其它鱼!
压力陡然变大为三倍!
……
正一脸努力之色的青年还没反应却遭受巨力身形倾倒。
“不好!”
他一声长呼,巨力压迫在躯体上,突来的感觉,在三倍压力下支起气盾,仍旧猝不及防。
亦在场上所有人未反应之际。
咚!开始掉落。
咚!再次掉出五六阶,重重摔落下。
咚!
……
“什么!”
一丝愤怒,范羽捏了拳,莫名的想法,未一早出手竟闹成这个事端,看着林金鳞竟掉到二百阶之下,此地除化神,无人能助……
身上溢出了满身血痕,伤口巨大,林金鳞未痛晕过去,那隔绝容器早已没了运转,承受三十倍之痛!
咚!
咚!咚!
疼痛之余,青年尽力调整摔下的方位,避免再误得他人,这几息里,林极域与清寒等人深深害怕着。
“金鳞哥哥,你……会死吗……你……会……死…不…”
性格本是冰寒的女孩竟恐惧起来,不敢承认起现实。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
几息间,范羽还是高呼指挥到:“快!快!救人!”
听此言,他们候着后五十阶,只等他们摔到这里,便第一时间将裹成团的两人接住。
可空中的范良腾在金鳞落得一百五十阶时将他方圆的压力卸去。
意识到什么的林金鳞有着少量灵力。
他施展开延缓着掉落速度,继续护住要害。
“快要到了!道友们一齐用力!”
只等他们刚到五十阶。
便有那六名金丹境之上的大能合力施展着法力、一并先用柔风在空中缓冲,一道道金光法力注向其上,绚烂的光芒照耀开,浩瀚的灵气结成椭圆鸡蛋圈稳下了他俩,缓缓向下移来。
再看时。
金鳞已在地面,一个陌生的怀抱,他先抬头见着那二百五十层的步云路,他竟落至谷底,一股深深的无力,痛觉竟也似屏蔽,转过头,此刻被范羽抱着,他终于放心睡去。
……
以往见到少数弟子摔下,可……潜龙宗长老,你们罔顾平常生灵的性命?
难道……自己承担凶险也是修士必须遭遇的一部分?
步云路如此真实。
……
“金鳞哥哥,你会好起来的。”
心惹上一层雾,林清寒似乎有了些心魔,竟把错都归结自己。原先有着算计和比较的心变得一度柔软,她心灵已彻底将青年装入其内。
“好哥哥,你会没事的,妹妹相信,永远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