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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那么白皙,少年此刻皮肤色调相较以往更暖和,缕缕月光被吸收,更多了一些成年男子的韵味。
紧闭的嘴巴张开似有话说,他在殿顶看着面前这座城镇的风采,他更要好好治理这里。由夜空覆盖宽阔的土地,哪怕自己不容易追逐到那颗最暗淡而最遥远的星星,他也会做。
长久里,少年愿意沿循着他人光辉的照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理想。
如今,长辈束缚的自由,他已经取得了,从拿到问君剑的一刻,赵锦裳给了他保证。
他没有叨扰这把剑,它没有合适的剑鞘,时刻闪着寒光。当少年尝试将飞青的剑鞘给它套上时,它丝毫不愿意,这跟自己有些相像,自己又何必勉强它呢?
幸在,它倒是愿意待在储物戒内。
在屋檐上,少年使用木灵根,将手张开,从手上伸出嫩绿的枝条,枝条之上还有生机饱满的叶子,这条植物生命取之于他的生命,与他为一体。枝条缓缓张开叶片和有些收拢的枝干,它们向着月华丰富的地方延伸。
延伸得一定程度,它的叶片轻轻扇动,似乎要助益自己飞了起来,融入阴阳月轮。
天上的神灵看得这一幕,拢开白云幕纱,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在屋檐上伸手的男孩?美丽的神仙姐姐-月娥与凡灵仙凡两隔,自然不会与他触摸。
斗转星移,良久,少年的手轻轻垂下,他悄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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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的上神不会在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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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从寒露中苏醒,少年生病了。
嘴角并不开心,他怎会随便生病呢?那么健康的体魄。只是心有万般所念,竟然积劳成疾,再与寒风吹拂一夜。
他半睁着眼睛有些昏沉,一手扶住殿檐底部,颤颤巍巍地站起,用手探了探额头温度,最少便是个九十度。发烧让得灵脉受到一点影响,经络变得不灵敏。
他抓住屋顶的龙脊,从几十米的上空经过中间一个翻跳落在地面,拍拍手上的尘沙。来到房内,赵金铭选择一处位置趴睡,坐在一只较大的黄木凳子上、扒着桌面,吞了枚白瓷瓶的药丹,再喝口灵水。
这时,左总辅使-启归来此房启奏,轻敲两下,他直接进来。
看着赵执事这副样子,他连忙问:“公子可是不舒服。”
“没什么,我用过药,不过多久就好些了。”
“公子竟然积劳而疾,少操些心,当以身体为重。”
呼~“我知道,你来有何事要说?我尚听得进去。”
也罢。
“公子,咱们学试院已经上了日程,那些孩子们都很乖,此景如您所说,当是蒸蒸日上啊。”
赵金铭将用两袖埋着的头伸起,朝左总辅使看去:“好啊,灵石可还缺乏否?”
瞧少年的眼睛有些红血丝,看来赵执事受了些苦头。
“公子,四长老前些天过来了一趟,他老人家特意去我们学试院观察了一番,幸之又幸,他再出资一万灵石呀!”
爷爷……
说起来,赵天仲是个宅心仁厚的老者,赵金铭有时便学到些他的性格。
“那你有其余事再与我说吧。”
赵金铭打算休息两日,修仙者身体为重。
当病了,让他又多一番感受,生老伤病死,这亦是要修行的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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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两日过去,赵执事梳理一番头发,将发冠盘起,已大步流星出门去。我枫叶镇学试院听得他一说更是有期待,不知道那些孩娃现在适应否?
赵金铭御剑在天,此剑如流光,目前还难以熟练使用此剑攻击,不过用来逃跑可太顺溜了。
飞剑闪烁之间,他向一处开始作一个弯绕的空中轨迹,以流线弧形下落,如同回旋镖。
他要到试院的所在了,那里的边缘不远有条河,泰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