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小虎,把柜子里的手电筒都拿上,再抄上家伙!”
农村夜晚出门,尤其是可能遇到事的情况下,手电筒和防身的家伙是必备的。
“他爹,你们小心点。”张胜利的媳妇叮嘱了一句。
片刻之后,张胜利手里拎着一把柴刀,铁柱和小虎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父子三人脚步匆匆地摸出了自家院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手电筒的光柱,朝着张为民家快步赶去。
屋里,彭黑子和王福贵也听见了!
不光是旺财在叫,四面八方,好像全村的狗都被惊动了。
这动静,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两人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心里那点侥幸瞬间被冰水浇灭。
刚才锄头落地的声音,彻底捅了马蜂窝!
“黑子,快跑。”王福贵声音发颤“这狗日的旺财把全村狗都喊起来了,再不走,等下人就得围过来!”
彭黑子心里也慌得一批,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呢!
但他比王福贵稍微镇定些,一咬牙:“走后门,趁着人没过来,咱们快跑!”
两人也顾不上再细翻,胡乱将刚才找到的票子和存折往怀里一揣,飞快往后门跑去。
两人探出头,确认没人,立刻矮身蹿了出去,直奔后院的院墙。
彭黑子在前面,王福贵人稍微落后一步,他冲到后院墙根下,手脚并用就想往上爬。
可他刚蹬上去半截,脚下还没踩稳。
“呜——嗷!”
一道迅猛的黑影带着一股腥风,闪电般从旁边扑了过来!
“哎哟我的妈呀!”王福贵一声惨叫,只觉得小腿一阵钻心的剧痛,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墙上硬生生扯了下来,屁股墩重重摔在冰凉的泥地上。
他疼得龇牙咧嘴,低头一看,魂都快吓飞了——旺财那畜生,正瞪着一双冒着凶光的眼睛,死死咬住他的小腿肚!
“滚开!狗日的畜生!松口!”王福贵一边痛呼,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去掰狗嘴,可旺财咬得死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就是不松口。
墙头上,刚手脚并用扒上去,正准备往下跳的彭黑子扭头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直接尿了!
王福贵那杀猪般的惨叫,旺财那凶狠的模样,还有远处越来越近的手电筒光柱和人声。
他娘的,还管个屁的王福贵。
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得先跑!彭黑子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一咬牙,也顾不上看王福贵是死是活,手脚并用,拼了老命地从墙头翻了下去,拔腿就往村子里外面跑。
旺财何等聪明,它眼角余光瞥见彭黑子翻墙逃走,立刻判断出这人是同伙。
它猛地一甩头,松开了咬住王福贵的嘴,将他摔在地上,掉头就往前院冲。
旺财绕过屋角,穿过前院大门,如一道离弦之箭,死死追着彭黑子逃窜的背影。
也就在这时,张胜利带着铁柱、小虎正好赶到张为民家附近。
借着手电光和微弱的月色,张胜利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正慌不择路地沿着村道往前狂奔,而在那黑影后面,紧紧跟着一条狗,跑得尘土飞扬,正是旺财,
张胜利心里一沉,再看前面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瞬间明白了,“那前面跑的就是贼!”
“站住!”张胜利肺都快气炸了,扯开嗓子一声断喝,声音在夜空中传出老远,“哪里来的狗日的小贼!给老子站住!”
喊话的同时,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对大儿子铁柱道:“柱子!你别追了!快!进你大伯家院子看看!”
“看看你大伯,大娘他们咋样了,这里有我跟你弟!”
“好嘞,爹!”铁柱应了一声,二话不说,握紧了手里的木棍,一个急转身,借着手电光就冲进了张为民家敞开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