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依不饶的说道:“老徐,你说你不放心韩丽,想回来看看,可是等我们回来一问,你根本就没有回来过,你说,到底干什么去了?”
韩丽也走过来,拉着徐霞客的手臂,关切的问:“徐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霞客微微一笑,“哪里有什么事?我正往回走的时候就遇到了周先生,和他去了两个地方,不信你们问他就知道了。”
关超的目光落在周虚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周虚嗯了一声,说:“他说的没错,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这下你信了吧,”徐霞客说道,“我走之后宫殿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关超摇摇头,说:“我们一直守在那里,只看到有几个人和我们一样在宫殿外潜伏着,却没有人肯进去,看看天快亮了,我们就回来了。”
“周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徐霞客问道,对于这种局面,周虚自然比别人老到多了。
“我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再说吧!”周虚眼皮也不抬,轻轻的靠在墙角处,并闭目养神起来,“他怎么了?怎么自从给那个木柱磕过头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莫非那木柱有什么古怪之处吗?”徐霞客疑惑的瞪视着他,而周虚自顾自的闭着眼睛休息,好像没有察觉到徐霞客的不快。
众人都一夜没有休息,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都睡了过去,只剩下韩丽独自坐在门边放哨,已经日上三竿了,众人才依次醒了过来,关超拍了拍瘪瘪的肚皮,说:“我去弄点吃的。”
周虚忙拉住他,说道:“我们刚刚见面,我还有些事要和你谈,不如让徐公子和韩小姐去好了,我们在这里等。”
其实一直都是关超出去找吃的东西,见周虚执意不让他去,关超也不好强去,便对徐霞客说:“老徐,那就辛苦你了,记住和那些兔崽子们横一点,他们就会乖乖的把吃的拿出来了。”
不知道周虚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徐霞客莫名的望了他一眼,周虚点点头,示意让徐霞客快去,徐霞客拉着韩丽的手,说:“好啊,我们把村里好吃的都搜刮来。”
不过周虚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徐霞客盯着关超又用眼睛瞟了瞟周虚,二人配合默契,他已经明白了徐霞客的意思,微微的点点头,并说道:”老徐,这两天吃馒头都反胃了,最好弄些荤的回来好解解馋。”
走到门外,韩丽低声说道:“徐公子,你有没有感觉到周虚的变化很大,你们昨晚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徐霞客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说道:“我也觉得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们快弄吃的,然后就回去,我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在这个村子里只有原住民那里有食物,徐霞客走进一户人家的屋内,连骗再吓的弄来几个馒头,这里种植小麦,馒头并不愁,可是关超要的荤食着实令徐霞客费了些力气,最后好不容易在山坡下的池塘里捉了几只田鸡,这里的田鸡个头很大,与寻常的牛蛙差不多少。
“嗯,这些也够大家打打牙祭了!”徐霞客笑着把那些田鸡穿在树枝上,让韩丽提着,便往回走,可是距离住处还有数十丈,一阵叮叮咣咣的噪音传了过来,“这帮家伙在开音乐会吗?”听那声音,明显是敲击破盆发出的声音,距离越近,那声音越刺耳,二人推开房门,噪音使得二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只见关超正坐在门对面,敲着一面破旧的铜盆,那噪音正是铜盆上发出来的。
“关超,你他娘的还嫌不够乱吗?“徐霞客骂道,可是他这次竟没有反唇相讥,目光古怪的看着徐霞客,手里的木棍并没有停下,仍旧雨点似的打在铜盆上,徐霞客刚刚迈进屋内,忽然间,眼前一黑,徐霞客挣扎着想把罩在头上的的黑布取下来,可是双手刚刚抬起,就被人用力的背到身后,并被绑了个结实,紧接着又听到韩丽的惊呼声,显然她也遭到了袭击,徐霞客用力的抽动手臂想要挣脱捆绑,可是双臂如同铜铸了似的,竟然一动也不能动!
“关超,你他娘的疯了吗?快帮忙啊!”徐霞客进屋时只看到了关超,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忙厉声喊道,破铜盆仍在沙哑的响着,想必他仍旧在那里,并没有过来帮忙,徐霞客只觉得身体一沉,被人摁倒在地上,“周先生,怎么办?”一个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信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徐霞客已经听出来信哥的声音,这才想起周虚让我们出去找吃的就是要将他们支开,以便布置圈套,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中邪了吗?
信哥没有回答徐霞客的问话,屋内除了破盆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徐霞客好像待宰的羔羊似的,最遗憾的是连对方在干什么都不清楚,暗自叹息道:“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毁在自己人手里,可是他们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他们已经找到宝藏,干掉自己和韩丽只是为了少分两份吗?”可是关超绝对不是那种人,徐霞客绝对不会看错他的,多半是他们被食心蜂或者扫墓人控制住了,让我们来个自相残杀!
徐霞客正在胡思乱想,忽觉嘴巴被强行撬开,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爬到嗓子眼处,那个东西的密集的爪子抓得徐霞客嗓眼发痒,接连干呕了好几下,奇怪的是那个东西一直停留在徐霞客的嗓眼处,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徐霞客渐渐的冷静下来,索性不再挣扎,想要看看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个多足的东西长约两三寸,凭感觉应该是蜈蚣或者蚰蜒之类的东西,根据它急躁的在自己嗓眼处爬行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细绳之类的东西拉着它,使它刚好停在嗓眼处无法前进。
徐霞客正在纳闷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忽然额头处一阵麻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颅骨的内侧沿着鼻梁爬下来,这下比蜈蚣引起的麻痒难受多了,鼻涕眼泪一直流了下来,那种麻痒又沿着口腔流到嗓眼处,忽然一阵胀痛,陡然间嗓眼处舒服了,似乎那条蜈蚣连同那个由额头处爬下来的东西被一起拉了出去,徐霞客正在纳闷,忽的眼前一亮,周虚轻声说道:“好了!”徐霞客的手臂上绳索也被解开。
“你们在干什么?”徐霞客怒道,周虚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指了指地面,徐霞客这才看到地面上有一只奇怪的虫子正趴在那里,它身长约四五寸,肥胖而臃肿的头部长着一个耳状的凸起,而在额头处是两根触角一样的东西,在触角的顶部是两个眼点,那眼点黑白分明与人的眼球一模一样,只是小了数倍,在它宽大的嘴里,半截蜈蚣的身体正在拼命的挣扎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古怪的东西,徐霞客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个东西就是从他的身体里弄出来的吗?
关超的破盆仍在当当的敲着,周虚低声在徐霞客的耳边说道:“一会再和你解释!”
便又把另一条拴着线的蜈蚣塞入韩丽的口中,韩丽和徐霞客一样,眼睛被蒙住,双手被绑在身后,蜈蚣一进入她的口中,她就不停的干呕着,徐霞客已经明白,这并不是别人出了问题,而是自己和韩丽不小心中了对方的阴术,徐霞客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那条怪虫蠕动着身体,缓缓的向旁边的角落处爬去,信哥早有准备,取来一个装酒的葫芦把它塞了进去,果然不到一支烟的时间,周虚又从韩丽口中取出一条和那条一模一样的虫子来,徐霞客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那么大的东西在自己的头部,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周虚顺手把那条虫子仍旧扔到葫芦里,他的头上已经满是汗水,看来并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