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变差，李诚也是将语气放轻快：“没事，黑察者对于神经影响更大，整个死巷装备了三级义眼以上的人寥寥无几。”

“那还好。”艾泽松了一口气。

“这是抑制剂，每天一根，注射进手腕中。”李诚放下铁板，拿了一板针筒，大约有十根，严肃地说，“千万不能勉强，一旦有恶心，头晕等情况一定要回来找我，朋克机械体是不可逆的过程。”

“谢谢你。”

“对了，我在做机体改造的时候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李诚拿出一枚芯片，“你以前还做过其他机体改造?”

“没有，这枚芯片里面装的是什么?”艾泽顿时有些警觉。

“是一枚空白芯片。”李诚想了想，“你是在天使城出生的吗?”

艾泽点点头。

“那倒是可以解释了，在早期天使城还没有将机体改造纳入免费公共服务体系内，这枚芯片估计是确认你有没有接受机体改造，好让官方统计人数，这么多年过去了，芯片损坏，自动格式化了。”李诚缓缓地说，将芯片放到一旁。

“嗯。”艾泽点点头，虽然他听不懂，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还有，问你个问题。”李诚朝帘子后谨慎地望了一眼，见没人，才回过头小声地问，“东海改正归邪了？”

改正归邪？艾泽听到这个词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摇摇头：“没有。”

“那就奇怪了。”李诚啧了一声，“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按理说你一个城外人，身上还带着这些伤口，能是啥好人？他怎么会带你来我这里？不科学啊。”

“可能我长的比较像好人吧。”艾泽苦笑了两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自己一个城外人，身上背着度法者的通缉，正常人肯定是避而远之，而老金这一家金盆洗手的人却是一直往自己身上靠，为自己治病，为自己提供住所，为自己提供资金，为什么？

难不成真的只是像林东海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自己看着像好人？只是因为林天乐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他想要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不可能，任何看似善意的举动都一定会有他的目的，林东海他们一定想要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可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冒这么大风险的东西？这根本说不通，难不成他们真是实打实不图回报的人？以艾泽的世界观来说，这个社会不可能会有这种人，从来就没有过，他只能对林东海一家保持警惕与感恩。

“也许吧，但不管怎么说，东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个助推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其他改装零零散散也就一万三，打个折算你一万二，走吧，东海等久了。”李诚打了个哈欠，显然改装也掏空了他的身体。

走出帘子，林东海还在外面耐心等待，也没睡觉，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二人出来，他也就收起慵懒地状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可以啊这手，看不出是义肢，不会用的上等货吧。”林东海调侃了一句。

“最便宜的了大哥，能不能给你朋友用点好的？”李诚白了他一眼，“一共一万六，跳楼价一万五给你了。”

艾泽一脸问号，心说怎么和里面的不一样，而林东海像是心有灵犀般，笑着锁住他脖子，“一万二是吧，天天想着赚我钱，转账给你又不收。”说着，就将一卷钞票塞进了他口袋。

“不是，你一个医生咋跟个会计一样精明？”李诚边说，边将钞票数了起来。

“咋的？这么多年还要数？”

“那肯定。”李诚数出两千，“我数点钱给我侄女买吃的。”说着他塞回林东海口袋，后者也没推脱，打趣了两句就带着艾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