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眼神不变，目光深邃，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韩非脸上若有所思，盖聂作为秦王的近身护卫，基本是寸步不离的，既然他出现在了这里，那么…

“话说，是你赢了还是你师兄赢了？”韩非突然挺身后仰，侧头看着卫庄，调皮问道。

但他的话却让卫庄眼底略起波澜，在没有认识李长安前，师兄盖聂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对手，也是他一直想要超越的对象，每次跟盖聂交锋他都会非常兴奋，但结果都是败的多。

而今天这一次不同，他发现盖聂无论是境界还是真气的凝练程度都与他相差无几，这让他心中很是喜悦，本以为终于可以来场旗鼓相当的战斗了。

但在对决之后，他发现自己到最后还是落于下风，因为他的横剑术好像没有盖聂的纵剑术修炼的精深，威力略逊一筹。

所以现在听到韩非的问话，卫庄很是不爽，朝着他刮了一眼。

韩非顿时讪讪一笑，一马当先走出房门。

“卫庄兄是不是有些不解，同为鬼谷传人，都是天资出众，为什么每次与你师兄对战都是自己处于下风。”这时李长安欣然起身，娓娓开口道。

卫庄刚抬起的脚步又缓缓放下，冷声问道：“为何？”

他了解李长安，后者竟然会这般问，那么肯定有着其独到的见解。

“你以前不但剑术上比盖聂差一点，就连真气的凝练上也是略微不及。”

虽然李长安说的是实话，但是卫庄眼中还是有些深深的不服，但他并没有出言反驳。

原剧中，二叔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比大叔差点，就算境界相同，也是略有不及。

“这段时间，因为吃我家大米，你的境界与真气已经跟盖聂处在一个阶层上了。”

“但唯独你的剑，缺少了自己的信念，所以你始终都是比他差点。”

卫庄双眼微凝，低声道：“信念？”

李长安点了点头：“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你师兄心中有着自己的剑道信念，也就是剑道意志。”

“他用自己手中的剑辅佐嬴政，开拓出一个他自己理想中的帝国，为了这个目标，他的剑会越来越锋利，一往无前。”

卫庄猛然一愣，盖聂的这个理想他是知道的，曾经他还反驳说天下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理想国度，原来这就是他师兄不断变强的信念吗？

“那么你的信念呢？驱使你不断变强的意志又是什么？”

后面的李长安发问：“你潜伏在紫兰轩参与韩国的纷争，是真的为了纵横之争，还是夹带着自己的私心？”

“心太杂，剑心就不通透了。”

拍了拍卫庄的肩膀，继续道：“卫庄兄，心中的杂念也该放下了，毕竟那都已经过去了，你的未来不应该仅限于小小的韩国，而是整个天下。”

说完，李长安率先向着门外走去。

他相信以卫庄的聪明程度，加上鬼谷的决与择，应当很快就会作出正确的取舍，毕竟其与韩非的友谊摆在那里。

而此时卫庄的脸上却浮现了少有的沉重之色，眼睑低垂，他脑海中闪过那一座废弃的冷宫，想起那里曾经的繁华还有那一面让他充满怀念的镜子。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双银白色的眉毛微微颤动，表明他此刻的内心里非常混乱，在不断做着挣扎。

“咦，李兄，卫庄兄呢？他不会是生气了吧？”韩非见到只有李长安出来，顿时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