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陆辞自己为父报仇一样。
他们都在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可这,并不代表陆辞能原谅,他竟然有想杀了悠悠的想法。
那样美好的雌性,他怎么能下得出手?
邢岩眼色一暗,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和一丝淡淡的悔恨。
不过,他也没有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里。
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
将心中翻涌的思绪按下,邢岩再次抬头,恢复到以往面对任何困难都平静镇定的表情。
他拿出了部落首领应有的风范。
邢岩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辈子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我想这也是你最想做的事情。”
陆辞温柔一笑:“哦?所以,你已经做好让我杀了他的准备了吗?”
邢岩:“我以为,你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让当年的真相,被所有人知道。
将叛徒两个字,从你阿父头上拿掉。”
陆辞沉默片刻,继而嘴角勾起:“有意思,你继续。”
——
竹院内,阳光舒适,清风宜人。
沈悠悠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心里纠结。
白色空间内的一切,都过于梦幻,就好像是她做的一个了不得的梦。
太过于荒谬。
对于自己的身份,沈悠悠并不准备隐瞒。
在她看来,他们是她的家人,爱人。
这么亲密的关系,她愿意将所有秘密与他们共享。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临到开口,她却不知应该如何说起。
兽神的孩子,神女!
真是一个中二的词语。
先不谈少年们能不能相信,就沈悠悠自己也有点说不出口这个词。
莫名有点羞耻的感觉。
这个世界,兽人们拥有异能,而她是兽神的孩子,可却普通极了,一点特别的能力都没有。
说自己是兽神的孩子,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搞不好,少年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迟宴最先察觉到少女的纠结,他关心地问:“悠悠,哪里不舒服嘛?”
沈悠悠主动握住少年有力的手掌,从他的掌心,寻求着勇气。
深吸一口气后,她做足了心理建设,鼓作了勇气,准备开口。
泽溪凉薄的气息,忽然从她颈后传来,带着凉意,少年的语气也含着幽怨:“悠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迟宴和陆辞都刻印过了,就他没有。
现在,沈悠悠有话都和迟宴说,也不和他讲。
说实在的,泽溪的心里很吃味。
沈悠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泽溪幽幽不甘带着委屈的话语里,散个无形。
小花蛇漂亮的眼尾微红,如星河般璀璨的眼中,凉薄又邪魅,让人不禁愿意溺毙在其中,不可自拔。
行动比思想要快,沈悠悠下意识地松口了抓住迟宴的手,接着,她双手搂住了泽溪。
娇小的她整个窝在他的怀里,少女娇声安抚着:“没有的,我喜欢你的。”
看着小雌性松口了自己的手,反而去抱着其他的雄性,也知道要学会大度的迟宴,却怎么都做不到大度。
他气极反笑,黑衣无风自动,咧咧鼓起,阴暗的气息猛然暴戾,带着阴郁,让人无法忽视。
小雌性身体一僵,凭着本能的求生欲,她离开了泽溪的怀抱。
并将自己的双手摆放在大腿上,乖乖端坐的模样,就像小学生一样。
真是乖巧得惹人怜惜。
心情不爽的迟宴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就为零。
所以,少年一贯清冷的嗓音,在此刻却低沉无比,带着暗哑,他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问:“悠悠,你说你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