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我和林长卿猫着腰摸到孟婆小院外。月光如水,照得院门上"金刚伏魔阵"的金色梵文格外醒目。
"快用符!"我推了推林长卿。
他哆哆嗦嗦掏出那张皱巴巴的"谛听引路符",咬破手指往上一抹。符纸"嗤"地燃起幽蓝火焰,化作一只半透明的小兽模样,在我们面前转了三圈。
"走!"我拉着林长卿紧跟小兽,果然顺利穿过了阵法。
院内静得出奇。我们蹑手蹑脚摸到窗边,透过窗缝往里看——
只见孟婆独自跪在香案前,怀里紧紧抱着那块牌位。昏黄的烛光下,她佝偻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牌位上的红布已经被掀开,上面赫然写着"亡夫范喜良之灵位"。
"喜良啊..."孟婆的声音哽咽得厉害,"两千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来见我..."
她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牌位上的字迹,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香案上。我和林长卿屏住呼吸,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诉说:
"当年你被抓去修长城...说好秋收就回...我在家等啊等...等到大雪封山...等到..."她的肩膀剧烈颤抖,"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林长卿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指了指屋内一角。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像——一个憨厚的农家汉子,正咧着嘴笑。
"走。"我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退出院子后,林长卿压低声音问:"就这么算了?"
我摇摇头,眼睛亮得惊人:"有办法了!咱们去找范喜良的魂魄!"
"啥?"林长卿瞪大眼睛,"这都多少年了,早投胎了吧?"
"不对。"我回忆着孟婆的话,"她说"两千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来见我"...说明她一直没在奈何桥等到丈夫的魂魄。"
我越想越激动:"范喜良的魂魄肯定还在阳间某处游荡!只要找到他,带他来见孟婆..."
林长卿挠挠头:"可阳间这么大,上哪找去?"
我搓着下巴思索:"生死簿肯定查不到,孟婆在地府这么多年,肯定早就翻烂了。咱们得另辟蹊径..."
林长卿急得直跺脚:"那咋整?总不能把长城一块砖一块砖扒了吧?"
"笨!"我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当年修长城的民夫成千上万,说不定有人知道范喜良的下落。"
说干就干,我们立刻开始四处打探。海安翻遍了城隍庙的典籍,愁眉苦脸地摇头:"江大哥,秦朝那会儿的鬼魂记录太乱了,根本查不到具体人名啊!"
和珅听了我们的来意,手里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你们疯了?敢插手孟婆的私事?"他连连摆手,"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
"老江,要不...算了吧?"林长卿难得露出沮丧的神情。
我咬了咬牙,拽住林长卿的胳膊:"老林,我还有最后一招——帝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