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船上的弩炮轰然发射,凌风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动罗盘。铜制叶轮发出刺耳的轰鸣,船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横移,弩箭擦着船舷坠入水中,炸起巨大的水柱。
"该我们反击了。" 凌风冷笑,指向堆在角落的火药箱,"白若雪,能把这些改造成炸弹吗?"
"给我一刻钟。" 她撸起袖子,从百宝囊里掏出齿轮、弹簧和蛊虫触须,"秦雨柔,帮我稳住船身!凌风,去船头吸引火力!"
秦雨柔翻了个白眼:"你们倒会使唤人。" 嘴上这么说,却已运起冰魄寒诀,将船底的水流冻成冰面。凌风则跃上甲板,算珠如暴雨般射出,逼得幽冥殿众人连连后退。
"凌风!接着!" 白若雪抛出个包裹着油纸的炸弹,凌风接住的瞬间,闻到一股熟悉的胭脂味 —— 这丫头居然用温紫嫣的胭脂做引信!
"三、二、一!"
他果断抛出炸弹,在古船甲板炸开的瞬间,白若雪启动叶轮。两艘船剧烈相撞,蛊毒僵尸纷纷落入水中,被湖底的暗流卷走。幽冥殿首领见势不妙,企图跳船逃生,却被冷无锋一刀劈落。
湖面渐渐恢复平静。九公主乘船赶来时,只见凌风三人坐在宝船七号的船头,白若雪正用机关鸢烤着从湖里捞的鱼,秦雨柔懒洋洋地靠在凌风肩头,手里把玩着从船上找到的珍珠耳环。
"你们... 没事吧?" 九公主看着一片狼藉的湖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凌风起身行礼,怀里掉出半块玉简。九公主眼尖地瞥见上面的字,脸色微变:"这是... 先帝密旨?"
玉简上赫然刻着:"朕以龙御之身,镇倭寇于湖底,望后世子孙,永绝此患。"
白若雪啃着鱼尾巴插话:"合着这船是老祖宗留下的秘密武器?早知道咱们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秦雨柔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把古董拆了当零件?"
凌风望着渐渐下沉的宝船,想起玉简里的记载。原来百年前,先帝就已识破幽冥殿与倭寇的勾结,特意命墨家打造了这艘机关船,用蛊虫和灵气驱动,专为克制血魂蛊。只可惜后来王朝更迭,秘密被深埋湖底。
"走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水渍,"金陵的麻烦,暂时算是解决了。"
九公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凌风,你... 真的不考虑留在朝廷吗?"
他转身,目光掠过秦雨柔手里的耳环、白若雪腰间的机关扳手,忽然笑了:"江湖太大,朝廷太小,我的算盘,还是用来算江湖的恩怨比较有意思。"
夕阳西下,三人沿着湖岸缓缓而行。白若雪突然指着天边的飞鸟:"看!那是不是温紫嫣派来的信鸽?"
凌风挑眉:"说不定是来催债的,你上次炸了她的胭脂铺..."
"胡说!" 白若雪梗着脖子反驳,却在看到信鸽脚环时脸色一变,"糟了,是苗疆的急报!秦雨柔的寒毒... 又发作了!"
秦雨柔刚要开口,突然踉跄着扶住树干,脸色煞白。凌风连忙扶住她,掌心触到她后颈的温度,心中一紧 —— 竟比天山的冰雪还要冷。
"走,去苗疆。" 他握紧拳头,"不管多深的蛊毒,我总能算破它。"
白若雪默默收起机关鸢,秦雨柔却突然笑了,指尖轻轻拂过凌风的衣袖:"有你在,我怕什么?大不了... 再被你占次便宜,用内力逼毒呗。"
凌风耳尖发烫,白若雪却 "切" 了一声:"得了吧,上次逼毒你把人家衣服都烧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白若雪!" 秦雨柔恼羞成怒,追着她跑远。凌风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觉得,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有这两个姑娘在,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玄武湖水波荡漾,倒映着漫天晚霞。谁也没注意到,湖底深处,一块刻着 "东瀛" 字样的玉简正随着水流漂动,玉简上的蛊虫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