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钰这辈子都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他不解地用手肘戳了戳苏平问道:
“所以苏将军您让秦家把咱们仨绑在这里,到底是有什么用意呀?”
“老实待着,过会你就明白了!”
“小逸——”
褚芷若急匆匆地闯入厅内,略带愠怒地朝着秦逸质问道:
“我都同你讲了,这次与小理的亲迎之礼不过是个形式罢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报答他父亲昔日对你的救命之恩,这已经是最后一件事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懂点事呢?
为什么今日你要来此闹事?为什么你就不能向小理学学,向他一样听话懂事呢?”
“啊呸!”若非秦逸被绑住动弹不得,现在怕是就已经直接动手了。
“你之前不是说太学就是还他郭家恩情的最后一件事了吗?怎么后面又变成亲迎是最后的一件事了?今日礼成之后,你是不是还要说跟他洞房给他生个孩子才是最后一件事啊?你不过一个太守之女,不会就想嫁他郭理为妻,然后再让我给你去当面首吧!
你褚芷若也算是饱读诗书,六国论都没有看过吗?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秦逸这番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反驳一经出口,顿时便将褚芷若噎的哑口无言。
秦父秦母这是还想上前捂住他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巨响,一颗乌黑的铁球如同夜色中的流星,自府外疾射而入,洞穿房梁,直落至众人眼前。
厅内众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府中的一家丁已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扑至秦父的膝下。
“不好了……不好了……府外……”
家仆的话语尚未落地,一声锐响,厅外一支弩箭破空而入,径直贯穿其颅,将其牢牢钉于地面。
“大胆,何人敢在秦府内作乱?!”
“我的身份有很多,不知道秦中尉有没有兴趣听我慢慢给你讲完?”
随着府外来人的话音落下,数十名全甲士卒将厅内的人围在中间。
秦父的视线落在被士卒簇拥着进入正厅的那名年轻人身上,不禁问道:
“不知阁下是谁,今日我儿大婚,并没有邀请您,您又为何要不请自来?
你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秦家在朝堂之上还算是有些人脉的,识相的话,便速速离去,这大齐可不是你能只手遮天的!”
“我是谁?呵,既然中尉如此好奇,那我便告知与你好了。
我是颍川陈氏的家主,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尚书台的尚书令,中书省的中书监,侍中寺的侍中,外城禁军的中护军,大齐的安乡侯,哦差点忘了,我还行征西将军事,都督西讨诸军事,洛阳已西,皆由我统!
现在认识一下,我叫陈蒨,你上面还有人,我上面可没人了。”
陈蒨紧接着周身气场全开,将手中的斧钺高高举起,毫不掩饰其言语中的杀气道:
“我率军入关讨贼之际将至,你们却将朝廷的将领绑至此处加以私刑,我有理由怀疑在场的每一位都通了晋贼了,现在给我全部跪下,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