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尚未抛出的雪球,又瞥见韦巡一脚踢来的动作,心里登时明了,这锅是要他来背了。
“哦吼——”
“现在中坚将军都这么闲了吗?大白天的跑来陈府玩雪?”
李萧然伸直手指径直指向陈蒨卧伏的所在,语气坚定地为自己辩白道:
“不是啊,韦爷爷,不是我砸的您,是陈蒨他砸的。不信您看他现在就趴在那装……”
两人齐齐望去却并没有发现陈蒨的身影,现在李萧然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再又挨了韦巡一脚后,才跟随其后一同进到陈蒨屋内。
“老师又云游回来了,这次又去哪玩了,回来后还走吗?”
韦巡官瞥见陈蒨那泰然自若的样子,便瞬间洞察了适才的真相。
他并未理会陈蒨的疑问,反而再次步出屋门,信手在廊外拾起一捧洁白的雪,旋即背手重返屋内,出其不意地将雪团塞入陈蒨的怀里。
一阵寒意顺着脖颈蔓延,陈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猛地跳起,不住地抖动衣衫,试图让那团雪球能尽快从身上滑落。
“蒨儿,今后若再做坏事,切记别像幼时那般故作深沉,你在这方面可装的不好,明眼人一览便知。”
看着韦巡那奸计得逞的笑容,陈蒨不由叹气道:
“我也没有说这事不是我干的呀,一切不都还是老头你的主观臆断。”
韦巡自顾自的坐到陈蒨身边,掏出两封包裹的极为细致信封拍在桌上。
“老夫我的宅子被你那结发妻子给烧了,现在是无处可去,蒨儿你可能不能不管为师呀!”
“没问题,您老就在我这踏实住着。”
韦巡敲了敲桌上的信封,将其向陈蒨的方向推去。
“我可不白住,喏,看看这个,你小子一定会感兴趣的。”
陈蒨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的封口,目光触及信笺上的字句,霎时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青州刺史邵涵再拜明公……”
“徐州刺史张岚再拜明公……”
“行啊老头,这趟你可真没白去!”
韦巡轻轻地摇了摇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小意思,他俩不光是我的学生,也是你祖父的学生,这也算是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对了,我还有一事要相托于蒨儿你。此行途中,我遇见了几位颇具慧根的孩子,实感惋惜人才难得,故留下了信物,让他们来洛阳求学。届时,还需你特别关照一下。”
陈蒨还沉浸在青徐二州的刺史被纳入他麾下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对于那区区几个太学的名额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好说,让他们直接到陈府来找我,到时我亲自去找太常卿给他们送到太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