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不中留喽,看来老夫在外云游的这几年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呀。”
陈家正厅内,韦巡一扫先前的散漫不经,周身气场全开,身体轻轻向陈蒨一侧倾斜,展现出了一副极具侵略性的姿势来。
“不知明公在险些丢掉命后,是不是还对那赵倾然念念不忘呢?”
“师长想知道什么可以直言,学生必是知无不言,又何出此刻薄之言试探呢。”
韦巡在桌案上敲了敲,其孙韦韶钰立马从怀中取出数封密信摆到陈蒨面前。
“喏,看看吧,这是为师这几年派人查到的当年你陈家惨案的真相。”
陈蒨只低头粗粗扫了一眼,确认和自己先前了解的内容一样后,便放下心来。
“嗯哼,然后呢?”
“然后?蒨儿你看完这些之后就没有任何感受吗?那赵倾然是给你下了什么药,把你给迷成了这样?!”
看韦巡愤慨的样子,陈蒨便基本确定了这也是个与赵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主,但有仇归有仇,能不能为他所用才是陈蒨现在最为关心的事。
“是师长您当初教我的要忠君保国,今又何出此无君无父之言呢?”
“笑话!”
韦巡猛地一拂,案头茶具顿时倾覆,摔落一地。
“老夫当初教你的可不是愚忠,而是从道不从君,道在君,则从之,可如今的天子是那有德行、有道的君王吗?”
“那您是希望我以有道伐无道,以有德代无德吗?”
此话一出到是给韦巡整得有点手足无措,说是吧,现在满朝公卿齐聚一堂,在这明晃晃的劝人篡位确实有些不合礼法,说不是吧,但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意思,而且还显得刚刚数落陈蒨的他显得很虚伪。
陈蒨则没有给他犹豫思考的机会,继续追问道:
“若是的话,老师与京兆韦氏可愿助我?”
见陈蒨敢在众臣面前以近乎于明示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反意,韦巡也就大体能猜的出现下朝中的局势了。
“当今天子昏聩无德,公主及其幸臣集团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此乃天下苍生之悲也,我京兆韦氏一门断不会与此等败类为伍,只会支持有德之君!”
说罢,韦巡便话锋一转,附在陈蒨耳边轻声问道:
“那蒨儿可知,你前些日子在大齐境内,大张旗鼓地靠人为造神来掠夺它赵氏皇族的天命、正统、政权合法性及民心等的行为有何死穴吗?”
“当然知道,我本人在战场将没有任何失败的容错性可言,但凡有一次败绩都是对我的天命与合法性的毁灭打击,所以我在这个过程中也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