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也是人,是人就该予以应有的尊重。更何况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种道理可不是一个马夫之后会懂的。”
“那是,您犹如天际皎洁的明月,而他不过地上的尘埃。不过是马夫之子,又怎么能与出自顶级世家之后,被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相提并论。”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陈蒨便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
“中常侍,您的手挺好看的,能伸来给我看一下吗?”
许是活了五十年都没有听过这么变态的话,哪怕一直自诩见多识广的张徽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在陈蒨的地盘上也不好得罪人家,只能哆嗦着将手伸了过去。
陈蒨则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镶满了假钻石,是一眼就能看出的那种又土又假又便宜的手表来,戴在了张徽的手腕上。
若拿这种一眼假货的手表送给与陈蒨同时代的人,那确实显得有些失礼。但表确实还是漂亮的,送给这些没见过什么真货的古人确是恰到好处,颇为得体。
“明公,这么贵重的饰品,下官万万不收啊!”
张徽被手表上的人造钻石闪的眼睛生疼,但还是忍住心动,将手表缓缓摘下递了回去。
陈蒨紧紧握住张徽的手臂,旋即又轻轻地将其推回。
“我送人东西可还没有在收回去的先例,更何况您也算是自己人,再贵重的宝物,您也收得。我这还有几块,还要烦请您带回去帮我赠予其它几位中常侍,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这次张徽并未推脱,陈蒨复又指导他如何用手表来看时间。眼见时候不早,张徽遂起身礼貌告退。
陈蒨将人送至府外,指着门口的早已备好的几辆马车道:
“里面有我送给中常侍您的薄礼,就是些不常见的鲜果糕点,颍川土特产什么的,不值什么钱,您拿回去跟其它中常侍分一下。”
话音刚落,陈蒨便轻轻地掀开一辆马车的帘子,向张徽呈现了下车中他精心准备的薄礼。
张徽的目光被车厢内的珍宝牢牢吸引,满目皆是璀璨的玻璃艺术品,水晶、钻石、宝石、玉器熠熠生辉,伴随着夕阳西下,那些折射出的光芒绚丽多彩,令人陶醉,难以将视线抽离。
“明公,这……”
陈蒨看着眼前那些一百块钱恨不得能批发两马车的物件,正拧着大腿极力憋住笑意,随即又俯在张徽的耳边悄声道:
“陛下年幼,既然还是孩子就该有孩子的天性,让他尽情玩乐便是,这大齐的江山社稷由我帮他照看便好。”
“明公说的对。”
望着张徽的背影,陈蒨不由感叹这人是真好糊弄。
而张徽一回到府上便召集了所有的中常侍,将今日在陈府的所见所闻都原原本本的讲一遍,又把陈蒨赏的东西拿出来给所有人都分了分。
众人看着马车里的宝物皆是目瞪口呆,过了好半晌其中的一位中常侍朱营才开口道:
“既然明公待我等如上宾,而公主与楚家的人弃我等如敝履,那我等该作何选择便已然明了了。”
陈蒨回到府邸,方才意识到差点忘了崔绍芸那小丫头还留在府内,于是急忙向自己的居所赶去。
一推开房门,伴随着两声尖锐的惊叫过后,映入眼帘的情形不禁让他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