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的讽刺话语尚未讲完,便被陈蒨那冷若冰霜的声音音所截断。
“楚女郎,我的话还未说完。”
“我不需要你的侍奉,毕竟我没有建安风骨,魏武遗风。
但养着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不能养在陈府,而是要养在我陈家的矿山里,去当矿工。”
“到我们陈家的矿山去挖矿,现在去正好还能赶上已经出发了的大部队。包吃包住,一天还能让你们休息上两个半时辰呢。
至于吃的方面,你俩一天发的口粮攒一起,应该能够一个人一顿饭吃个七分饱吧。”
陈蒨的话语如同审判一般,将楚瑜刚刚升起的希望给直接摧毁,她匍匐在地,不停地哀求却,只是在陈蒨面前做着一场无望的挣扎罢了。
“我作为陈家家主,既已开此金口,自当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们不去也得去!”
随着陈蒨话音的终止,一旁的陈家死士直接将母女二人押上囚车,直奔陈家矿山而去。
“哎呀,我的芸儿刚刚居然没有吃醋?”
陈蒨轻轻地揉搓着旁边小丫头的脑袋,调侃地说道。
“芸儿可不信蒨哥哥会看上那种货色,但是……”
不等陈蒨有所反应,崔绍芸已如春风般轻轻地搂住他的脖颈,旋即在对方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痕。
“看见那种人试图攀附我的蒨哥哥时,芸儿心里就非常难受,所以芸儿要在蒨哥哥身上留下独属于芸儿的痕迹!”
“桀桀桀——那我可也要在芸儿身上……”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陈蒨方从那如痴如醉的境界中回过神来,略带羞涩地转过头,有些尴尬地对苏平道: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苏平你今天做的很好,所以这最后一块石头我便替你踢走了,现在可以去尽情迎接你的新生了!”
“多谢明公!”
宴会落幕,陈子安踏上了归途,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波澜。
在与陈蒨共度的数月时光里,他不禁回想起幼时在兄长庇护下的日子。转眼间,明日又将迎来别离,心中自然涌起几许苦涩来。
“兄长明日便要领军回京了,我与子怡也要返回颍川了,这一别就不知我兄妹二人何时才能再见到兄长了。”
陈蒨向他散发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
“你二人回不去颍川了,要跟我一同回京了。”
“啊?”
“李将军因此次平叛之功要被调回洛阳,迁左将军了,而北方战区幽、并二州的主帅之位便随之悬空。
此乃位事关重大,断不可让以楚家为首的幸臣集团篡取。
因此,我已上表天子,拜你二人父亲为征北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
崔使君则迁镇北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
雁门太守柳慧堰拜为并州刺史。
你二人需返回京城作为人质,如此也能常伴我的左右,也便于我随时关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