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
这番话可以说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如今,温棠只觉得膈应,恶心。
都要离婚了,混蛋什么?
温棠不明白,好话坏话她都说尽了,两人也都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蒋行舟是怎么做到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蒋行舟想要孩子。
行。
她不阻止。
蒋老爷子想要她保守秘密堵住她的嘴。
行。
她安安静静退出,不纠不缠。
她几乎如了所有人的愿,为什么,她仅仅想要两清,之后的日子里互不相干互不打扰,怎么就那么难?
细细数来。
短短一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令她伤怀难过之事数不胜数。
蒋行舟的手段层出不穷,为了逼她放弃离婚的念头,为了逼她回到他动身边,几乎是用尽了手段。
看似对她心心念念放不下,其实说到底,不过心里不甘罢了。
如今。
冷静期浅浅逼近。
他倒是换了个新把戏,做着曾经他们做过无数次的亲密动作,试图唤回那些甜蜜的回忆。
打起了感情牌。
脸皮简直厚到了极致。
温棠强忍着恶心,抿唇不语。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戴上去的婚戒,眸光闪烁。
婚戒很好看。
结合了现代复古工艺,是由知名大师亲手雕刻而成。
两枚婚戒交叠,能够完完全全动重叠在一起,构成一枚全新的戒指。
温棠记得很清楚。
结婚时,蒋行舟在蒋家还是个边缘人物,很是拮据。
婚礼没办。
但蒋行舟不想委屈她。
便找了好友商洛借了三百万,定制了这枚婚戒。
她戴着头纱站在民政局前,是蒋行舟单膝下跪将这枚婚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他说,“棠棠,我会对你好一辈子,至死不渝。”
一个吻。
落在她的手背。
那炙热滚烫的温度,直接烫到了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以前。
是感动,是欢喜,是喜爱。
如今看着,温棠只觉得说束缚。
另一只手缓缓挪动,企图将婚戒摘下来。
蒋行舟感知到了她的意图,随手一抓,便禁锢住了温棠的那只手。
他嗓音微哑,透着淡淡的危险,“棠棠,学不乖吗?”
温棠不动了。
看似妥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抗拒。
曾经如同一只小猫软绵绵窝在蒋行舟怀里的人,此时此刻,全身上下都是僵直着的不自然。
蒋行舟也不在意。
抱着温棠的手紧了紧,闻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淡淡馨香闭上了眸。
这段时间,他们有了隔阂,棠棠抗拒他并不奇怪。
他不在乎。
只要棠棠还在身边就好。
习惯都是需要养成的,时间一长,他的棠棠还会抗拒他吗?
深秋的夜,是那样的孤寂。
两个人处于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枕着一个枕头,肌肤相贴,看似亲密无间,却各怀心思,同床异梦。
温棠一晚上没睡。
心里有记挂。
身旁还躺着讨厌的人。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前方,呼吸平缓,神情淡淡,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般。
天一亮。
她就挣扎着起来。
“棠棠,你不等我吗?”
蒋行舟悠悠起身,看着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的温棠懒扬扬开口道,“没有我开口,望海医院没有一个人会告诉你顾南枝在哪里。”
他算是看明白了。
哄着。
惯着。
爱着。
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