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执疏带着萧华昭来运河边上,找太初帝和季云婵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同运河边的这些婆子媳妇们边聊天边捶打衣裳;萧华昭看太初帝在学她们捶衣服,自己也蹲在石阶上学着抡棒槌,今日特地穿的小裙子浸了水也不管;季云婵怕她着凉,让百里执疏解了披风系在她腰间,倒像是整了个拖地的小斗篷。
洗衣的娘子们听季云婵说了,小姑娘是她儿子的小未婚妻,便逗她:“小娘子给未来郎君洗衣裳?”
萧华昭现在已经简单的知道什么叫赐婚,成亲,未婚夫妻这些了,听到娘子们的打趣,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把棒槌塞给了百里执疏:“阿执来捶呀,是爹爹在捶的!”
“昭昭想不想去听评弹呀?”百里执疏捏了捏小姑娘的手,他总不能一直在这捶衣服吧?他父皇和母后,那是追忆往昔,他又没什么往昔追忆的,还不如去喝茶听曲,说不定还有点扬州瘦马的新发现。
“去!”萧华昭被百里执疏牵着去茶馆听评弹,就是的嘛,太阳高照的干嘛在外面待着,回头再给昭昭晒黑了。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听着小娘子唱了曲儿,又听说书先生的,唱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候,萧华昭正无聊的趴在百里执疏膝头编穗子,娘亲新教她的,她还不太会;比起听评弹,她发现她更想去跟娘亲玩捶衣服。
“阿执,刚刚伯伯唱的那句‘两小无猜’是什么意思啊?”萧华昭举着她的半成品问道。
百里执疏拿银叉戳了块梨喂她:“就是说昭昭跟我啊。”
萧华昭鼓着腮帮子,梨汁沾在嘴角,百里执疏用帕子给她擦干净:“那我要天天跟阿执待在一起,不然伯伯就白唱了~”百里执疏笑了笑没吭声,这跟天天跟他待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不过萧华昭能说这句话,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晚上在客栈吃晚饭的时候,萧华昭听到有人说今日客栈的天井可以放纸船,小姑娘就抱着太初帝的胳膊撒娇,想要去放;太初帝大手一挥,指挥百里执疏带萧华昭去放。
小姑娘跪坐在青石板上叠油纸,百里执疏举着烛台给她照亮;“这只画老虎的给皇兄,蝴蝶的给皇姐,猪猪给阿执,兔兔给皇嫂......”小家伙数到第七只时,就开始困得脑袋直点,要百里执疏抱着回去睡觉;天天起的那么早,不停地玩不困才怪,刚刚非要闹着放纸船,这会儿叠好了又要睡觉了。
百里执疏抱着萧华昭回房间的时侯,小姑娘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船,阿执记得写名字呀,把昭昭的跟阿执的摆在一起……”
“快睡吧,明日早上起床,就可以看到小船出发了。”
看着小姑娘呼吸渐渐平缓,百里执疏才直起身体又往天井走去,将小姑娘剩下的做完,等着明日晨起陪小姑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