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事情会如同盘根交错一般扎根在你心里久久挥之不去,只要想起,心中便满是歉疚。
人就是如此,快要失去时才知后悔,不论何事皆是如此,这个时候想要尽全力补救一下,但往往已经没了多少时间。
谢瑾突然就想让这些年的时光再来一次,因为这样的话,他就能少做一些让皇帝觉得劳心费神的事了,即使皇帝从未怪过他。
谢瑾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太多已是无用,眼下他更担心皇帝今天的身体状况。
就在快要走出太子府时,皇帝的贴身太监突然来太子府传旨,说是皇帝召谢瑾入尚书房议事,而且强调了一下,仅是谢瑾。
谢瑾看着钟莹,道:“那你等我回来,父皇可能有重要的事要交代我。”
钟莹懂事的点点头,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谢瑾点了点头,便随着太监去往尚书房。
一路上谢瑾问过几次太监,知不知道皇帝召自己所为何事,太监都说不知道,只是说皇帝不顾阻拦去了尚书房,执意要人去传旨,召了一些人入宫。
谢瑾点了点头,想来应该只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商议吧,此行一同前来的,定然还有凌烟阁一众阁老。
如此想着,马车已经上了宫道,不多时便到了尚书房。
谢瑾走下马车,却并没发现其他人来的迹象,谢瑾还以为是自己来早了,想等等其他人,可皇帝的贴身太监却让谢瑾先进去,说这是皇帝的意思。
谢瑾心有疑惑,但也照办,进入尚书房,还没走过屏风,就听到皇帝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听得谢瑾心中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走过屏风,却发现皇帝独坐在尚书房中,脸色还如昨日一样,不过身旁却无人侍奉。
谢瑾赶忙给皇帝倒了杯水,奉上之后才恭敬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龙体康泰,洪寿齐天。”
皇帝喝了口水顺了顺气,轻轻一笑,道:“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没有一点意思的繁文缛节吗?怎么这几天每日来看朕的的时候一样都没落下?”虽然是在调侃谢瑾,但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如同被白蚁蛀空树心的大树一般的淡淡无力感。